站在后人的角度看,这一段的女真历史,不管是阿骨打还是女真鞑子,都像是开了挂一般,很难用常理解释他们的战斗力和战绩。
如果说真是天命在彼,那么逆天而行,岂是易事。
西军是杨霖的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一旦这一环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会满盘皆输。
外面昏惨惨的天空,响起一声惊雷。
顷刻之间,大雨瓢泼而下,雨势正大,雨水随风鼓荡,彷佛将整座汴梁城都笼罩在无边雨幕中。
杨霖站起身来,想把窗户关上,手伸到一半,突然大声喊道:“陆谦,把殷慕鸿找来。”
过了一会,殷慕鸿冒雨前来,解下蓑衣在门外一振,才踱步走进书房。
杨霖沉声道:“你都知道了吧?”
身上全被打湿,这种雨根本不是蓑衣能够挡住的,殷慕鸿拧了一把袖子,道:“路上听陆谦说了,此事没有那么简单,绝非一般的谋财抢劫。”
有侍女送上一张巾帕,殷慕鸿道谢之后,擦了擦脸,道:“少宰,姚术的生平,调查清楚了么?”
“还没来得及,我已经派人去知会宋江,让他查了。”
殷慕鸿眉头一皱,道:“宋公明在夏州一带,忙着准备攻打喀尔汗王朝,这个时节还是不要让他分心了好。
而且秦陇与汴梁虽然不算远,往来也得一个月半个月的,不如就在汴梁入手,少宰刚收了两个姚家的学生,可还算是可靠?”
杨霖光想着这件事背后的阴谋,倒是忽略了这几点,不假思索马上道:“希宴还不错。”
“就通过他,了解姚术,然后再入手探查。
少宰无须担心,汴梁城郊杀人,哪那么容易就做到不留破绽。我们有万岁营、缉事厂,抽丝剥茧,必能破案。”
杨霖点了点头,精神一振,道:“便由你负责此事。”
殷慕鸿轻笑一声,点头答应下来,话锋一转又道:“少宰,此事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西军中自己人做的。”
“查案之前,不要给自己画圈,除了会桎梏了你的思维,别无用处。万事讲究从证据入手,就按你说的,抽丝剥茧,先从汴梁城中的城狐社鼠开始。”
殷慕鸿深吸一口气,拜道:“少宰说得对,属下受教了。”
“不管这个人是谁,却是拨弄起了风潮,给本官带来一些麻烦。
王黼死后,气急败坏的的梁师成本就逼得急,如今万岁营行事,步步掣肘,处处指谪,本官也只能托口炼丹,在家中躲避风头。
朝廷正值多事之秋,若是西北局势糜烂,朝中诸公又能放过我这始作俑者。”
杨霖冷笑一声,咬牙道:“一定要把他给我揪出来,看一看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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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马嘶鸣。
远离边墙的草原上,姚古和几员家将骑着马缓缓而行。
此时安坐马上姚古,还是一副平静模样,缓缓用炭笔将周围的地势记录在羊皮卷上。
这里本来都是西夏的国土,大宋并没有这一块的地图,都得靠自己勘查绘画。
在他身边,自己的大儿子姚平友脸上有些悲戚,忍了很久还是问道:“爹,老三传来消息,二弟在汴梁被杀了!”
“我知道。”姚古淡淡地说道。
“爹,那可是二弟呐!”
姚古转过头来,把羊皮卷塞到怀里,哼了一声道:“据我所知,你可没少欺负他。”
“那是我的手足兄弟,我欺负他可以,别人杀了他岂能容忍!”
姚平友怒气冲天,胯下的战马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不安地刨蹄。
姚古眯着眼睛扫了他一眼:“怎么,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