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大丫多乖的孩子啊,你又打人了?”
来人是邻居赵长根,人勤快是勤快,但也是出了名的嘴碎和嗓门大,嗯,没错,一个大老爷们那嘴碎的本事和村里的一群妇女不相上下。
赵长根走近了才瞧见地上扔着的带血的菜刀,这菜刀就在赵金福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手边儿,吓得一个激灵,大叫了起来,“老天爷啊,快来人,都来看看啊,赵金福拿刀砍人了……咦?赵金福,你咋这么蠢,竟然砍到了自己?”
赵金福:“……”他看看菜刀摆放的位置,再看看哭得可怜的赵大丫,瞬间就明白了,敢情死丫头在这儿等着他呢。
赵金福也顾不上胳膊上的疼了,忙摇头解释:“不是我砍的,是大丫砍的,她要杀了我。”
这时候,又有不少住在附近的村民干了过来,听闻赵金福这话,一个胖胖的大婶道:“赵金福,你说谎也要有个谱吧,看看大丫那小身板儿,再瞧瞧你自己那块头,你说这话心虚不心虚?”
“就是,大丫那么小的个子,腰都没你的胳膊粗,你说她能砍伤你,还不如说日头能从西边儿出来呢!”
“就是,赵金福,你别把我们都当傻子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伐起了赵金福。
主要是赵金福这个人平时不干人事儿,爱占便宜,村里人谁家飘出点肉味儿,他厚着脸皮就过去了,这里家家都不富裕,人家自家人都不够吃,哪儿有多余的给外人?
但赵金福不管那么多,就算人家不欢迎,他也能死赖着不走,不蹭走两块儿肉不算个事儿。
别说村民们不信赵金福的话,平时和赵金福混在一起二赖子看着赵大丫那干巴巴的小身板儿,也不信赵金福的话,抽搐着嘴角道:“福子,我看你那血流了不少,少说两句吧,我去给你找王大夫来。”
赵金福感动的泪流满面,觉得关键时刻还是兄弟靠谱,“你快去,快去,我给了死丫头十文钱做跑路钱请大夫,谁知她只收了钱,却不叫人,让我流这么多血。”
顾辛音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好不容易才掉下来几滴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爹,你……你不是说让我拿这十文钱给你打酒喝吗?”
众人一脸恍然,这才对吗,就赵金福对待这楚晓晓母女俩的态度,舍得给大丫跑路钱才怪。
二赖子摆摆手,“我不要你的跑路钱,下回你请我吃酒就行了。”说着,不再听赵金福多话,直接走了出去。
赵金福:“……”这咋还说不清了呢?
顾辛音看着那位胖胖的大婶,趁机又添了一把火:“白大娘,你能不能让爹别绑着我娘了,我爹不让我喂我娘饭,还说如果我敢偷偷喂我娘吃的,就打断我的腿。”
众人齐齐用鄙夷的眼光朝赵金福看去,这人好打媳妇就算了,村里的汉子打媳妇的不少,但没谁像赵金福这样会把媳妇绑起来的。
白大娘生气地看向赵金福,“你可真行,晓晓会刺绣,光一幅绣品都能卖不少钱,你咋就不知道知足呢?”
说着,白大娘拉起顾辛音,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小丫头因为太瘦而过大的眼睛,心不由又软了几分,“大丫,别哭啊,你娘被关在哪个屋?大娘帮你把你娘救出来。”
顾辛音指着北边的茅草屋,“白大娘,在这屋里。”
白大娘看看门上的大锁,又看看门头上挂着的钥匙,拿了下来把门给开了。
赵金福怕原身偷偷给楚晓晓拿吃的,就拿了个锁把关着楚晓晓的门给锁了,他又怕喝醉了把钥匙掉了,到时候还得浪费一把锁。
原身虽然已经八岁了,但因为长期缺乏营养,个头跟人家普通人家的五六岁孩子差不多高,根本就够不到那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