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年眉头紧皱,怎的还把人玩死了。
“来人,传田家兴。”
围观百姓纷纷讥笑,这摆明的是要田家兴用钱了事,狗县令的招他们见多了。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身着华贵玄青色锦服,满身珠光宝气奢靡至极的中年男子被人簇拥着进府衙。
规规矩矩的拱手行了一礼:“不知大人唤草民前来所为何事?”
张永年亦客客气气的温声说道:“田老爷客气了,常远镖局的掌柜状告你杀他独女,田老爷可有要说的?”
田家兴面上一惊,连忙问道:“常老爷的女儿不是失踪了吗?找到了?”
“原来田老爷并不知道此事。”张永年摸着胡子,点着头。
看着两人拙劣的演技,阮轻无力吐槽,轻声问着宋恪:“冯算什么时候上场?他能斗得过张永年吗?”
不是阮轻看不起他,实在是冯算太年轻了,能当上什么大官。
“娘子为何对别的男人如此上心?”
“宋恪,你正经点。”
阮轻打了下他胸膛,继续看着堂中情形。
“草民有人证。”常远垂着头说道。
见常远如此不识抬举,张永年没了耐心,有认证又如何,还能翻天了不成:“将认证带上来。”
一名婢子被带进堂内,紧张的捏着衣角,扑通跪在地上。
“是你说在田府看见常欢欢的?”张永年甚有威严的问。
“是,常小姐一月前被关在少爷书房,跟少爷同吃同住,还有……”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可众人知道她话中意思,便忍不住唏嘘。
“呵呵,此婢子是府中杂役,如何得知少爷房中事?此女之言不可信。”田家兴冷冷瞥了婢子一眼,眼神中带着威胁。
“我有证物。”
婢子说着从怀中拿出两个物件。
她手中是一个绣着荷花的女子肚兜,和一只长命锁模样的纯银和田玉发簪。
常远看到这两样东西便再也忍不住眼泪。
张永年暗道糟糕,接过衙役呈上的物证,眼睛不经意般看了看田家兴。
田家兴领会他的意思,当即不再犹豫跪在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田老爷想说什么?”
“大人,其实,草民是知道常小姐一直躲在草民家中的。”田家兴叹了口气说道。
“哦?”
“其实,常小姐与犬子早已私定终身,奈何常老爷不同意。无奈离家出走,躲在犬子房中。”
常远眼睛布满血丝,怒视着田家兴,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围观的百姓也被田家兴一番不要脸的言论惊到,他,怎么说的出口?
“嘿!谁不知道你儿子是个傻子,每年死的婢女都几十人,跟他私定终身?常小姐又不傻!”
“是啊,哈哈哈哈!”
围观百姓纷纷调笑道。
“放肆!”张永年怒吼,这些刁民!
“案子明了,因常远阻挠常小姐姻缘,常小姐投湖自杀身亡。其中田老爷亦有责任,就补偿常远五百两银子吧。”
田家兴懂他的意思,当即喜笑颜开的喊着大人英明。
周围百姓敢怒不敢言,这个贪官,朝廷怎的就没人来查他!
啪啪啪
一串鼓掌声响起,人们好奇的看着声源,是一个清秀儒雅的年轻人。众人微惊他是谁?
“张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来人身着绯色罗袍裙衬以百花罗中单,束着大带,方心曲领脚踩黑色皮履,腰间挂着小小的令牌。身后两股官兵整齐的站在其左右,薄唇紧抿,气势凌人的迈入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