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厚厚一叠、成套的画作递给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套作品。
和往常一样,我向她诉说着我的理念,期盼得到她真诚的反馈。
以往那些用于糊口的作品她都会赞不绝口,她是唯一能懂“我”的人。
“我”承认,“我”对她的依恋已经抵达到了一种世间无法理解的境地,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四肢、她一切的一切,“我”想钻入她的骨血之中,再由她分娩而出。
她像拿到烙铁般将那叠画作丢回到“我”的怀里。
“你疯了吧。”
她说。
“我”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
她刚才分明说的是“因为它们只是动物而已,真正爱着你的是我。”
恐惧嫌恶的表情只是“我”的幻觉。
她微笑着看着“我”,眼睛亮如星星,温柔得像风中的轻纱,细腻得像掌心的羽毛。
她是无法调和的美好色彩。
永远美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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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有死去,而是与“我”共生。
“我爱你。”
“倾尽一切来爱你。”
“爱你的一切,爱你的灵魂,爱你对我永不消减的爱。”
世人将以瑰丽的措辞将“我们”传颂。
这是属于,爱的创生。
眼睛睁开,短短两秒,释千便感觉脚下踩到了实地。
黑暗被一束光打破,那来自约莫三米之外的一个宽阔台面。
脑中的记忆依旧在不断闪回,但更像刚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的状态,那种强烈的悸动在身体中刻下回路,而记忆却开始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怪不得她会觉得这些画作上的小动物熟悉,原来就是她房间里的那一群。
诡异的情感在她的四肢中流淌。
记忆中的那个女人正是这个场域内的画中人,那么这些记忆片段到底属于谁便一目了然。
在记忆彻底消退前,释千又迅速回忆了一遍,隐约抓到了一丝线头。
这些记忆全部和“画”相关,虽然可以猜出绘画者和被画人有过美好的相处时光,但这些美好时光却完全没有被展现出来。
一瞬都没有。
记忆消退,只剩下满腔疯狂的爱。
不可否认的是,“绘画者”的确是付诸强烈的爱,但依旧是那个问题:“你爱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释千走向不远处的台面,其上的纹理明显是画布。
而随着她靠近,画布上出现了一行又一行的清晰字迹。
“我爱你。”
“而你也爱着我。”
释千微一偏头。
她捂着过速的心跳,很明确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的确由受到影响。
但她的思维尚且保持可控的清醒,因此看到这一段又一段更迭的文字,她完全没有“感同身受”,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很自说自话啊。
几道筛选与情绪共感,再加上这些像是催眠的魔咒,足以将来人彻底拉入以爱为名的深渊。
释千也没出声,而是垂着眼继续看。
“你因外貌爱我?”
“你因理性/爱我?”
“你因感性/爱我?”
“你因情欲爱我?”
释千微微偏头,字迹再次改变:“表达出你对我的爱吧。”
“这份回应能使爱意形成闭环,而我将这份由我们创生的爱具象化。”
“这是一份会传颂千百年的爱,就像我的画作一样。
流传千古,举世闻名。
我们将活在他们的记忆里,将活在世界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