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很熟?”顾朝辞开门见山,只觉得她身上的那件西装格外刺眼。
“谁?”阮妤宁下意识开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阮墨城。
她张了张嘴,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熟么?
当然不熟…甚至可以说在今天之前,她几乎没和阮墨城打过照面。
可不熟么?
他却是她血脉相连的哥哥。
见她没做声,顾朝辞目光越发冰冷,他忽然逼近,大手捏起她的下巴,薄唇轻启:“这一次,你又想从阮墨城身上得到什么?”
他声音淬着说不出的寒意,一双黑眸暗沉沉的,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逼仄的空间里,他离她很近,那张冷厉的俊脸近在咫尺,像是隐隐带着某种火气。
阮妤宁喉咙发紧,心跳的飞快。
“我没有……”
她轻声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说自己重生么?
姑且不论他会不会信,可若他问起前尘往事,她却根本无颜开口,说她恨了他十几年?
还是说她害的他声名扫地、害的他和阮墨城朋友反目、害的阮家分崩离析?
亦或者是说他受她牵连、最终因她而死……
那些过往、那些曾经,愚蠢又可笑,是阮妤宁最不愿提及的过往。
更何况,若是顾朝辞知道了,又会怎么看她?
阮妤宁不想说,更不愿意说。
她和顾朝辞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新的开始,那些事,是她心底最不堪的秘密。
“呵,阮小姐果然从来都是目标清晰。”顾朝辞讥笑出声,眼底带着抹讥讽。
阮妤宁语塞,连带着心口也觉得涨的难受,又酸又涩。
可他说的没错不是么?
从前,她以为林家对她恩重如山,为了林家的图谋和林煜宸的心愿,确实处心积虑一次次接近和利用顾朝辞。
如今,接近阮墨城虽然再无算计,确实也有别有用心。
可即便如此,阮妤宁仍旧觉得委屈。
至少这一次…她真的不是……
对上男人眼底的嘲讽,阮妤宁笑着道:“是,我就是图谋阮家的财产,顾先生给不了我的,我只能换个目标。”
“阮墨城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性格好人又多金,比起……”
阮妤宁话说到一半,又生生顿住。
比起顾先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到嘴边的话,阮妤宁再气也没能说得出来,她这张嘴自小就厉害,前世和顾朝辞一起生活那几年,更是被纵容的牙尖嘴利。
可再委屈再生气,这话她却说不出来。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顾朝辞,阮墨城再好,于她而言,却终究无法同他相提并论。
可即便是及时止住了话头,顾朝辞的火气却还是被勾了起来,一双漂亮的眸子暗沉沉的、泛着点猩红!
“比起什么?”顾朝辞气笑了,冷声开口。
阮妤宁弯了弯眼睛,带着几分讨好的道:“就是比起顾先生还差了一百倍。”
女人一双杏眼弯成月牙,努力让自己显得诚恳,明明虚伪至极,却偏偏让人难以讨厌。
顾朝辞冷笑出声,知道她言不由衷,也看得出她的虚与委蛇,可想着她称赞阮墨城的那些话,终究忍不住道:“你喜欢他?”
阮妤宁:“……”
这误会大了!
不过该说不说,她哥可比林煜宸好多了。
“还行吧。”阮妤宁含糊其辞。
“哼,喜新厌旧、水性杨花!”顾朝辞讥笑出声,心口堵的厉害。
阮妤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