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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宁赶到二楼时,正见阮墨城一手拿着酒杯,同一个中年男人低声嘱咐着什么。
阮妤宁挑了下眉头,刚刚好。
她没再犹豫,朝着他的方向匆匆走去,像是有什么急事。
几秒后,阮妤宁和阮墨城撞了个满怀,男人手里那杯酒也瞬间洒了两人一身,连带着阮妤宁手里的手包也掉落在地,摔开了锁扣。
“对不起……”
“你没事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阮墨城下意识伸手将她扶住,正巧阮妤宁抬头,直接撞入他的视线。
看着面前那张明艳昳丽的面庞,阮墨城恍惚了一瞬,莫名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奇怪,有些激动,又好像格外欢喜。
“对不起先生。”
阮妤宁再度开口,将阮墨城的思绪拉回。
“没事。”阮墨城一面开口,一面绅士的蹲下帮阮妤宁捡起掉落在地的手包。
为了搭配黑色的礼服,阮妤宁选了一款银白色的亮色手包作为点缀,这会手包锁扣半开,里面喜鹊登枝的玉佩连同一只口红和手机,一起映入眼帘。
阮墨城愣了几秒,视线落在包内的玉佩上,而后看向阮妤宁:“里面有枚玉佩。”
阮妤宁点点头,将玉佩取出,检查了一番道:“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阮墨城忍不住蹙了下眉心,Navicat玉佩暴露在绚丽的灯光下,通透而精致,和属于苒苒的那枚…很像。
“你的衣服……”阮妤宁将东西收好,看向阮墨城。
他穿着银灰色西装、干净整洁,给人一种芝兰玉树的清隽雅致感,亦如他这个人,绅士有节,却自带矜贵疏离感,并不好亲近。
而此刻,红酒洒在他西装的前襟,弄脏一片,格外明显。
“忠叔,帮我和这位小姐准备一套衣服。”阮墨城淡声开口,注意到阮妤宁的礼裙也被红酒晕湿,直接做了决断。
“谢谢。”
阮妤宁跟着阮墨城去往相邻的两间客房,不急不缓的换好衣服。
忠叔送来的也是一条黑色礼服,和她之前的款式相近,却多了些肩袖的设计,V字领直接向两侧蔓延,连接出两片袖片。
换好衣服后,阮妤宁才打开房门,便见着门前正在等她的阮墨城。
眼见衣服合身,阮墨城温声:“抱歉弄脏了小姐的衣服,若是方便,你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清洗干净后我让人送还给你。”
看着面前的阮墨城,阮妤宁有些恍惚。
这就是他的哥哥么?
儒雅温和、细致有礼。
可偏偏,前世她先入为主,从未认真去了解过他,反倒几次三番设计于他,再加上顾朝辞的退让,她这样的人,竟是把他逼到冷酷无情的地步。
一想起前世,阮妤宁心口就一阵阵的剧痛。
前世,阮家一门,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个阮墨城苟延残喘,要她血债血偿。
也因着顾朝辞执意护着她,引得两人反目,曾经芝兰玉树的阮家公子,亦是在江城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再后来的事,阮妤宁便也不知道了,她只知道一直要替阮家复仇的阮墨城,来看过她一次后,便销声匿迹。
那时候她不懂,以为他是来看她笑话。
如今想来,那时,他大概是知道了她的身世吧……
“小姐?”阮墨城清润的眸子直视着阮妤宁,眼里带着探究。
“先生贵姓?”阮妤宁回过神来,直截了当。
阮墨城温声道:“我姓阮,名墨城。”
下一瞬,阮妤宁变了脸色,眼底多了抹厌恶和恨意,直言道:“你是阮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