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响地爬了上来。

第19章 十九

凛冽的风卷起地上的积雪。

一门之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戏楼温暖如春,每一层都贴着红色的福字和春联,大门口的鞭炮连着放了小半个月,元宵节之后才停。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陶锦拄着下巴,黑白分明的双眸清澈如溪水,“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啊?少爷。”

李鹤洲坐在她对面,神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认真。他今天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衬得肩膀更宽,身姿挺拔,完全没有了平日懒散的样子。

“帮忙做你擅长的就好了,”李鹤洲递过去一个完全信任的眼神,“演戏。”

陶锦挑了挑眉毛,“演什么,电影啊?你要投资我们导演啦?”

“不是电影,也没有导演,”李鹤洲没卖关子,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上面仿佛白玉雕刻而成,轻敲了两下,“这是剧本,你看看,能不能演?”

“当然能了,”陶锦连拆都没拆就哼了一声,鼻尖得意地翘起来,“还没有我不能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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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味像潮湿的铁锈。

李齐醒来后咳出了一口血,腰酸背痛,骨头像是被折断了又接上一遍。他发现自己躺在家旁边的一个巷子里,左右都是堆积的废弃杂物,醒来时雪下得并不大,只落了薄薄一层。

再晚些清醒就冻死了,他踉踉跄跄地回到家,大脑却像断片了,在饭店喝醉后的事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也许有人在酒里下了药,平时他没醉成这样过啊。

李齐满脑子疑惑却百思不得其解,连着好些天都浑浑噩噩的,丢失一段记忆的滋味不好受,他想要去饭店问问都发生了什么,可却像是有条件反射,一想到那家店心里就打怵,双腿都有些发软,好像感觉到有阴森的鬼魂在用眼神舔舐他的五官。

他行尸走肉地过了几天,做什么都心不在焉。这天刚从裁缝店出来,走到路边没留心,险些被一个飞奔着跑过去的小孩撞到。

俩人快要相撞的一瞬间,李缙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了衣袖,然后是一声急促又脆生生的,“小心呀。”他还不知道有人能把这么简单的三个字说得这样好听,回头的那一刻,他还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就闻到了一阵香味。

清淡又甜美的桃花香气,像是一缕柔和的暖风缠绕在鼻尖,仿佛一瞬间已不再置身于寒冬,而是到了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