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
阮软紧紧抱住严以心,泣不成声:“姥姥,太好了,您终于能看到了,您之前不是说想去海边看看嘛,等您眼睛完全恢复好,我一定带您去。”
严以心笑着拍拍阮软的脑袋:“好好好,姥姥眼睛现在看见了,可是值得高兴的事,傻丫头,别哭。”
阮软点点头:“嗯,我不哭。”
严以心拿纸巾给阮软擦擦眼睛,不由得感慨道:“我听给我治疗眼疾的主治医师说啊,我的眼睛再耽误下去就不用治疗了,阮俊山还算是个人,幸亏请得是世界顶尖的专家团队,想请他们可不容易,要花很多钱,而且医院还给我准备了利于心脏病术后身体恢复的营养餐呢,你好好学习工作,不用担心姥姥。”
阮软噎了噎,没有接话。
她看着严以心的脸庞,发现这段时间严以心确实得到了悉心的照料,整个人的状态与在疗养院时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她的眼睛术后恢复的很好,往昔黯淡无光的眼神如今已渐渐有了神采,脸色也不再如从前那般苍白,脸颊显得饱满了些,开始透出健康的红润。
这一刻,阮软心中对秦衍的感激之情达到了鼎盛。
她来帝都走一遭,血浓于水的亲人骗她、利用她、把她推进火坑后,却并没有兑现承诺给姥姥医治,反而利用姥姥牵制她,最终却是被她欺骗过的秦衍让姥姥重见光明,无论在过往的相处中,秦衍曾有过怎样的态度与行为,那些曾经的纠结与困扰在这一刻都被她抛诸脑后,满心只剩下对秦衍真挚而纯粹的感激。
多日不见,祖孙俩手拉着手,有着说不完的贴心话。
中途,严以心发现阮软对工作上避之不谈,询问起她的情况:“幺儿,阮俊山是不是对你管的很严。”
她太了解阮软了,若不是受到了极为严格的管控,阮软必定会在她做手术的那天守在医院陪她。
阮软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眼眶瞬间泛红,她用力地抱紧严以心,将嘴唇凑近她的耳边,声音略带哽咽地低声说道:“姥姥,我们小声说话。父亲确实不喜欢我,姚阿姨怕我觊觎公司,所以对我看管得极为严密。”
严以心轻轻拍着阮软的后背,同样压低声音安慰道:“幺儿,别怕,姥姥已经好了,而且,给姥姥治病本就是他阮俊山该尽的义务。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咱们就回老家。你放心,咱们不欠阮俊山任何东西,这件事由姥姥来处理。”
阮软摇了摇头,紧张地说道:“嘘,姥姥,走可以,但是我不想让父亲和姚阿姨知道。姥姥,阮灵玥善妒多疑,我怕就算我们离开了,她以后还会找我麻烦。”
严以心想了想:“你说过,护工是姚贞贞派的人,离开时是不是要瞒着她。”
阮软:“对,姥姥你这几天想办法多拿一些治疗心脏病的药,我在这边认识了一个朋友,她会帮我,过几天我悄悄带你离开好不好?”
严以心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就知道姚贞贞和她生的丫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姥姥听你的。”
与姥姥商定好逃跑计划后,阮软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然而,一个小时的见面时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