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安总算说了实话:“姐姐,我身上很脏,都发臭了。”
“没事儿,我军训了一天呢,身上也很脏,全是汗。”祝繁星说,“上来,我背你回家。”
陈念安没再坚持,右手撑着祝繁星的肩,靠单腿站了起来。
“哎呦!”他叫了一声。
祝繁星偏头问:“怎么了?”
“腿麻了,屁股疼。”陈念安的语气很是委屈。
祝繁星失笑:“谁让你傻乎乎的在这儿坐这么久的?”
陈念安不敢再叫唤,伸出双臂环住了祝繁星的脖子。
“小心你的左手。”祝繁星提醒他,“要是疼,就告诉我。”
“不疼。”陈念安闷闷地说,“我左手快好了。”
祝繁星捞起他的右腿,民警托着他打了石膏的左腿,几人齐心协力,祝繁星慢慢站起身来,背着陈念安离开安全通道,来到电梯厅。
很神奇,有个大妈居然鼓起掌来,很快,所有人都开始鼓掌,还有人叫好,祝繁星都懵了,在周围人的注目礼下,背着陈念安进了电梯。
陈念安羞得满脸通红,把脸埋在祝繁星的肩窝里,不敢往外看,祝繁星通过电梯镜子看到了他的模样,说:“这时候知道害臊了?”
民警甲也在边上笑:“你是不知道,你没回来的时候,他有多犟,问什么都不答,就在那儿装傻,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小孩儿,属牛的吧?”
“他属虎。”祝繁星问背上的男孩,“小老虎,你为什么不回答警察叔叔的问题?”
陈念安吞吞吐吐:“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能上哪儿去,我不想跟他们走,在钱塘,我只认得这儿。”
祝繁星叹了口气,沉默地看着电梯里的数字键从“1”变到“10”。
背上的男孩比她想象中还要轻,他的前胸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祝繁星居然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踏实感,仿佛找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她同病相怜的病友,他们早该抱头痛哭的,可以彼此支撑,彼此安慰,却因为种种原因,在事发一个多月后,她才和陈念安见上面,说上话,那感觉就像是……失而复得,让她不再感到孤独、害怕。
电梯门打开后,一行人来到1001室门口,民警甲从祝繁星的背包里掏出钥匙,帮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