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头疼,生硬地扯开话题,“别说这个了,陈念安, 我问你啊, 你知道你姥姥姥爷叫什么名字吗?”
“啊?”陈念安一愣, “这么说起来,我还真记不清了,我姥姥名字里好像有个‘女’字,姥爷排行第三,我听人家叫他‘三柱’,不知道是小名还是大名,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也不知道啊,那我好受一些了。”祝繁星说,“我在我小姨的朋友圈看到讣告,才知道我姥爷的全名,他叫曹学振,我姥姥叫胡修兰。我蛮愧疚的,我们三个是亲祖孙,可直到我姥爷走了,我才知道他俩的名字。”
陈念安说:“那是因为你从小到大和他们接触不多,见了面也只会喊他们‘姥姥姥爷’,我也一样,像我爷爷奶奶那边,我更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祝繁星叹了口气,问:“满宝在干吗?”
“在做作业。”陈念安说,“姐,我给他报声乐课了,一对一教学,学费挺贵的,每个月四次课,每次要一千。”
“这么贵啊?”祝繁星惊讶地说,“那,先学着吧,你钱还够用吗?”
“够用。”陈念安说。
“不够你和我说,我打给你,咱家现在不穷。”
“我知道,真够用了,我自己也有点收入。”
祝繁星喉咙痒,别开头咳嗽了几声,陈念安听得揪心,问:“姐,你看医生了吗?”
“看过了,吃着药呢。”祝繁星撒了个小谎,“好了,先不聊了,我也该起床了,你放心,我没事,就昨晚有点伤心,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去忙你的吧。”
陈念安没有多说:“好,那我挂了,拜拜。”
“拜拜。”
通话结束,祝繁星丢开手机,懒洋洋地躺在被窝里,还是不想起来。
她脸色憔悴,两只眼睛肿得厉害,所以没和陈念安通视频,只能听听他的声音,有点儿不过瘾。
她想,打完这个电话,他们是不是又要失联很久?
生死是大事,能让她无所顾忌地去联系陈念安,而那些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她已经不敢再去与他分享,怕他误会她的动机。
可她哪有什么动机?她只是非常地想念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