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粗糙,能看见毛孔和一层细细的小绒毛。
那副眉毛生得真好,形状跟精修过似的,浓密却不粗犷,鼻梁生得也好,挺拔如峰,鼻翼宽窄适中,唇形不薄不厚,因为爱喝水,那张嘴总是水水润润,一点儿不掉皮。嘴唇上方和下巴上留着早晨剃须后的浅淡痕迹,她想,到了晚上,那些小黑点的位置是不是又会长出新的小胡子来?
祝繁星的目光最后落在陈念安紧闭的双眼上,她一直觉得,他的眼睛生得最漂亮,像妈妈,有好看的双眼皮和一副又长又密的眼睫毛,看着人时,眼神清亮、温和,还很真诚。
唉……不知不觉间,小老虎就这么长大了,长成了一个俊朗迷人的大小伙子。祝繁星欣慰之余,心中又有一丝怅然若失感。
真是奇怪,以前总盼着两个弟弟快快长大,真长大了,她又开始怀念他们两个小小只时的模样,总觉得,有些光景再也回不去了,而往前行,终有一天,他们会分开,会组建属于自己的小家,会走上各自选择的道路,会拥有不同的人生。
有一点舍不得呢,舍不得和他们分开,她可真是一个贪心的姐姐。
突然,两种闹铃声同时在房里响起,“丁零当啷”地响成一片,陈念安倏地睁开眼,被女孩儿近在咫尺的脸庞吓了一跳,而祝繁星的姿势本就难以维持,被铃声吓得更惨,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一扑,一张脸直接埋在了陈念安的胸膛上。
祝繁星:“哎呀……”
陈念安不敢动弹,脑子懵懵的:“姐,你在干吗?”
“没干吗……”祝繁星从他身上起来,摸摸撞疼了的鼻子,说,“三点五十了,我想叫你起床来着,你定什么闹钟啊?吓死个人。”
她心虚地逃回床边,捞过手机关掉闹铃,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变态。
陈念安坐起身来,抬手摸上自己的胸膛,手掌下,那颗心跳得又重又快。
这次的音乐节为期两天,周五一场,周六一场,每场都邀请了六组不同的乐队或歌手上场表演,为了避开白天近40度的高温,演出时间安排在下午17点至晚上22点。
四点整,十人小分队在大堂集结完毕,怕那边停车位紧张,大家决定分坐两辆车去演出现场。祝繁星的车上还能再坐一个人,Louis想过去,Henry死活不答应,把他拽上了自家的车,最后,小翻译Sofia被分配过来,和两个男孩一起挤坐在后排,完美解决了语言不通的问题。
停车、安检、检票入场,一切都很顺利。
太阳还未落山,演出现场已是人山人海,热浪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