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染血,用布条缠握在手中的冷月剑剑锋微转,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姿。bzm

这已是言琛踏入熙河口地界的第四日了,那李克义应是钻研过奇门之术,惯会利用风水地形布阵,这几日他遇到的伏击多不胜数,闯关一样,倘若此次只有他自己,怕是当真要被困上一阵子了,好在最后均化险为夷。

前方看似又陷阱重重,踏云感受到危机在原地踢踏,言琛微眯起眼眸注视前方,继而又看向白雾朦胧的江面,片刻后,他又转头看向身旁同样骑在一匹赤黑骏马上的道衣青年。

冬日里,那青年只着单薄的道袍,背负一把木剑,侧颜看去,那五官清秀流畅,气质空灵,额侧飘落的两缕碎发更是显其俊逸,那双看向前方的澄澈双目,也并未因着这几日的厮杀而沾染到分毫煞气。

星连先是观察四周片刻,而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最后他朝言琛点点头,整个人从马背上弹起,再悄无声息地落到前方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树上。

微风飒飒,他墨色的道袍若隐身于浓密的枝丫间,他一直闭目感受着风儿流动的方向,言琛也不急,命全部人都静静在原地等着。

就这样等了大概两刻钟之久,忽然,那青年猛地睁开眼。

同一时刻,狂风大起,他飞身而下,拔剑直奔几棵参天大树,凌厉的剑气将那几棵树劈出了几道深痕,他再以内力一一劲击,树木应声倒下。

也是奇了,成片的树林在出现这一块缺口后,那风向紧接着就发生了转变,雾气转眼被吹送至林间,也赫然显露出江面上密密麻麻的江船。

正潜伏于其中一艘船上的李克义登时一惊。

在经过这几场伏击战后,他深知西川军中定有同样熟识气奇门遁甲术的高人,见阵法又被识破后,他赶紧吹响口中鸪哨,潜于水下的伏兵齐刷刷地从水中腾起并冲上岸,藏在江船上的一众弓弩手也举弓对准了江岸边的古道。

可那道衣青年一直未曾停手,他身形极快地穿梭在林间,那需得樵夫抡起斧子劈上片刻的大树居然就被那年轻人用剑气给一一劈开了,足见其内力深厚可怖。

一棵又一棵的大树倒下,一时间拦住了岸边伏兵的脚步,再加上那变了方向的雾气也都被风吹去了岸上,看不清里头的情形,李克义也不敢贸然下令放箭,怕会伤及自己人。

见李克义被挡,潜伏于陆路上的田大荣按耐不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厉喝一声,策马挺枪,在白雾蒙蒙中直杀向言琛。

言琛也早就迫不及待了,立即纵马相迎,两军激烈地战在一块。

听到岸上已经打起来的动静,李克义忙催船靠岸,前去支援。

田大荣从未与言琛交过手,在此之前,他对诸如裴澈、言琛这些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了大将军的后辈们的实力均有所疑,可在兵刃相触的那一刻,田大荣的心便凉了半截传言非虚,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绝非这位昔日镇西大将军的对手。

战不到十余合,田大荣便抵挡不住,不再贪战,打算撤退。

而因嘉庆关之事,言琛是必定要取此人项上人头的,他目光骤沉,当即打马追上,在背后取弓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