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中途,晏相年取出一块传讯令牌,不知上面收到什么消息,他神情端凝,目光刷得扫向牧封川,周身隐隐有异样气息浮动。
牧封川眨了眨眼,一脸不明所以:“怎么了?”
晏相年直直凝视他,好半晌,见牧封川眼里露出疑惑,方收起令牌道:“晏璋离开归元宗,朝西洲方向而来。”
牧封川一怔,下意识道:“那不是正好,魔修现在齐聚途中,要是撞上,说不定不用你动手,他们就能替你解决麻烦。”
晏相年听了他的发言,表情缓和了些,只是依旧注视牧封川,沉声道:“各宗目标已经分好,要是吃肉,他们多半不嫌弃,可挨打,哼。”
尽管话没说完,牧封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瞧晏相年满脸讥讽的模样,感叹道:“魔修都这般的话,你还真不容易。”
关键时刻坑队友,怪不得这些年都没占上便宜。
晏相年脸一黑,不知道是不是想去过去经历的苦难,他咬紧牙关,看向北面:“不去任生教了,我们换个地方。”
牧封川心中一紧:“你觉得他会直接找上门?”
晏相年不答,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
改换路线后,牧封川与晏相年两人的行进速度快了不少,晏相年也减少了交谈频率,态度十分冷淡。
牧封川明白,自己被怀疑了,毕竟晏相年还没将绑架信寄到晏璋手中,晏璋却直指西洲,显然是知道了某些东西。
当然,牧封川也可以说,是晏璋久不见他回宗,又发觉分神没有回应,继而调查出线索,然后奔西洲而来,这也说得过去。
不过,作为一个聪明人,晏相年不会将怀疑说出口,牧封川就没有机会解释,他只能表现得自己确实不知情,一心跟随晏相年,不做任何打听。
大约也想过牧封川没说出口的种种理由,二人走到碧海迷岭时,晏相年态度恢复正常,又开始拉拢牧封川。
他朝牧封川歉意道:“原本应该修整一二再出发的,实在是措手不及,只能抓紧时间赶路了。”
牧封川点头,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幽林,心里打鼓。
他没想到,晏相年最终目的地居然不在西洲,而在北洲,既然如此,他之前准备带自己去任生教,是想做什么?
想想任生教最擅长的领域,牧封川不寒而栗,微茫觉得自己逃过了致命一劫。
然而,只要情况不发生根本改变,就还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能继续做出听话的样子,表示晏相年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无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