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莞尔一笑。
他忽而压低身子,轻声道:“你当真是为了不挨打,才替我卜这一卦?卜算所得,毫无隐瞒,而不是试图用言语误导我的道路?”
甄少乾瞳孔猛然缩到针尖大小。
牧封川得到答案,直起腰杆,冷冷注视着他。
良久,空气中的细尘都在这股氛围下静止不动,甄少乾咽下口水,牧封川睫毛低垂。
就在应该有人开口,打破僵局的下一秒,牧封川倏然站起,笔直朝大门走去。
甄少乾一懵,忙抬手喊道:“你要走?你不想再问问”
“不想!”牧封川脚步一停,微微侧过脸,“你也不必再说,无论结果如何,该避的避不了,该跑的跑不掉!没有过程的预言,只会酿成俄狄浦斯悲剧。”
接着,他一把推开木门,头也不回走出店铺。
……
两仪城大街,牧封川漫无目的走着。
途中有人与他擦肩而过,不过比起上辈子的汹涌人流,这个世界人口密度太少,令他想酝酿一份人潮中的孤寂都酝酿不出来。
哎,就这点基数,都能长出有百十个心眼子的人物,要不是我见多识广、头脑清明,怕是回被忽悠得找不到北吧。
牧封川啧啧摇头,决定日后做一块神棍散退的牌子。
如果说之前,他还期待有没有哪个神棍,能解决一下他古怪运气的问题,在深入接触甄少乾后,牧封川已经彻底放弃这番想法。
只能说,无论是真神棍,还是假神棍,想从他们口中听到一句实话,都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不对,真神棍约摸是没有用假话骗他,只是以部分真话,误导他的思路。
要不是牧封川之前就被甄少乾坑过一次,本能保留三分怀疑,或许他也不会提出最后的质疑。
其实甄少乾最大的错误,是他先告诉牧封川,替人占卜容易担人因果,却又在后面摆出一副完全为他着想的样子。
牧封川自家人知自家事。
不是他自视甚高,而是以他的身份能力,以及未来可能的成就,就算做不了一只掀起风暴的蝴蝶,也差之不远。
如此一来,甄少乾还敢下力气劝他,排除真心为他好这个答案,便只有他居心不良,其实是想借牧封川达成某个目的。
牧封川知道,想靠逼问,从一个神棍口中得到实话,实在是难,还不如让他暴揍一顿,出出火气。
至于批命结果,可以记在心里,却没必要为此大动干戈。
“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视线从路旁算命摊划过,牧封川纳闷,如果甄少乾不出面,换个在他面前没案底的,他说不定还真会中招,虽不能完全按对方说的道路走,但也会影响一两分。
还有,甄少乾到底是算准他会出现在两仪城,守株待兔,还是恰逢其会见到他,起的心思?
从对方没遮掩身份看,似乎是后者,但牧封川冥冥之中有有种感觉,即便没有这次算命,他也会与甄少乾在另外时间“巧遇”。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指玄派修士,能预料、甚至干扰其他修士的行为?
“或许。”
“或许?”牧封川鹦鹉学舌。
他一脸震惊瞅着晏璋,似乎不明白,怎么连堂堂无妄真人都不能给他一个准确答案。
晏璋一脸平淡,道:“指玄派神神叨叨,少与他派交流,修行方式也有别其他修士,这些年下来,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一点。”
“哪一点?”牧封川下意识问道。
晏璋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他们能够影响人的运势。”
“运势?运气?那不是他们让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