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帮别人强大,还增加自己的实力,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修士都能算清楚。
晏璋粗粗估算,虽不知自己差点儿被抵押,却也能猜到,牧封川现在定然已经两袖清风。
如此心意……他闭了闭眼,实在说不出那些违心之言。
如果早一些,在对方结丹前,他能及时醒悟,抽身而出,教出一个逆徒……也不会有而今两难之境吧。
晏璋不说话,牧封川便默认他感动到哽咽,不好意思开口。
他笑着拍胸道:“俗话说得好,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师尊您放心,只要您无人能敌,就算我被欺负了,不也能找您帮我报仇。”
晏璋嘴唇蠕动,想说,那要是欺负你的是我呢,谁能替你讨回公道?
以全部身家资敌,他瞎了眼,这个徒弟一点儿都不聪明,简直傻透了!
晏璋心里又恨又爱。
此刻他全然忘了,刚从梦境中看到“牧封川”时,对方的天生反骨、冷漠桀骜是如何令他厌恶。
而今他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弟子,觉得牧封川很需要一点儿不那么光伟正的教育,连那双以往透着狡黠的狐狸眼,此时都是傻气直冒,随意哪个都能将这个傻徒弟吃干抹净,骨头渣都不剩。
想到牧封川可能被骗得尸骨无存,晏璋一个激灵,倏然道:“以后,只要本尊那边无事,主意识都会留在分神。”
“啊?”牧封川一呆,念头一转,道,“师尊担心铸剑派会暗地报复?”
不至于吧,他们可是知道自己有随身真人的,还是说会故意跑晏璋面前告状,说自己险些抵押分神?
那就更不能让晏璋时刻苏醒了。
牧封川忙道:“师尊您那边才是真正凶险,我马上就回宗门,用不着着重看护。”
然晏璋打定主意,任牧封川苦口婆心劝说,也不愿改口,只言愁极岛之事已经快要完结,自己就算分心在此,也不碍事。
最后,牧封川只能妥协。
至于晏璋说他太傻,担心他糊弄,被牧封川视作晏璋在愁极岛惨遭魔修欺骗后产生了心理阴影。
否则实在不能解释,为何去了一趟愁极岛后,他师尊就跟守财的巨龙一样,总认为别人都要害他徒弟。
原来这被害妄想症,也不光会在自己身上犯,还能替别人得。
牧封川感叹着,寻到展宜朱,言自己近日就要离开展白城,看在她那块赤焰石的份上,若有还需要配合的地方,可尽管开口。
此事说来他也有些心虚,单单放任自己成为谣言中的一员,显然是不值一块人头大的赤焰石,不过晏璋病情严重,牧封川担心自己长时间在外逗留,拖累他在愁极岛那边的处境,也只能改变计划,尽快回宗。
展宜朱听闻,脸色一变,她想了良久,道:“不知牧道友能否带我一起离开?”
牧封川瞧见她眼中破釜沉舟般的决心,一时福至心灵,惊叫道:“你是想和我私奔!不对,呸,是假装和我私奔!”
展宜朱两颊一红,继而瞬间血色褪去,她咬住下唇,恳求道:“我只求与牧道友同行一段,待离城百里,便自行离去。”
牧封川脸色一沉,蹙眉道:“你这般不留后路,万一在外遇险,要令尊如何接受。”
再说,要真出事,他还不得跑归元宗找我,那我岂不成了负心汉?
牧封川大感头痛,早知如此,还不如花灵石买更方便,要不是外面没卖的……果真,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展宜朱的要求,牧封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他愿意成为绯闻一员,但参演如此劲爆的剧情还是算了。
他不禁好奇:“如果只是想悔婚,有必要弄这么麻烦?城内就没有能与你配合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