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因为分神意味他的安全更有保障,也意味,晏璋是真心为他考虑,甚至把他视作重要之人,否则,不至于苦心想出这样一个方法。
固然,七寸缠丝木是他自己寻回来的,可东西上交宗门时,宗门已经给了相应补偿,晏璋就算是归元宗真人,要想把东西分走一半,估计也得付出不小代价……等等,代价是晏璋付吧?!
牧封川霍然惊醒,急声问道:“师尊,您把木头要了一半,最后又给了我,宗门不会让我将之前换取的灵石与贡献点交一半回去吧?”
就算还回去他也不亏,可已经进入口袋的钱,再掏出来,那比从来没有还让人心疼啊!
晏璋牙一痒,恶狠狠咬住后牙槽,差点儿就想说要交。
不过话到嘴边,脑海忽然浮现对方眉眼耷拉的可怜模样,若是真要牧封川掏钱,他一定会像一只被暴雨摧残的小狐狸吧。
哎,更多东西都给了,何必在这点儿事上逗他。
晏璋挥挥手,带着几分疲懒,无奈道:“你以为都和你似的,这是为师的礼物,难不成会让你出灵石。”
“我就说笑嘛。”
牧封川眼睛弯弯,心花怒放,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纯粹享受收到礼物的喜悦了。
他直视晏璋的眼睛,表情信赖又热忱:“师尊,你对我真好。”
他停顿片刻,歪了歪头,薄唇翘起,又重复道:“是真好。”
晏璋浑身一僵,好似天雷劈重。
他眸光闪躲,心中思绪纷乱,以往沉静的双眸,此刻如同雷雨中的海面,巨浪翻涌。
和以往惹怒自己后花言巧语的哄骗相比,这两句话简直朴实到直白,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明白,这是牧封川的真心话。
曾经,他以另一个身份,也听到过。
眼前的少年总是以不羁掩饰自己,但某些事上,又有些意外的敏锐,刚收徒时的敷衍,在对方眼里怕是如明镜一般。
晏璋回忆自己的心情,不得不承认,装出来的真心,与真正的真心,再如何都是有区别的。
从未收徒,也没准备收徒的自己,无论事先脑海中演练多少次,对徒弟的感情,不可能凭空产生。
而随着与牧封川日夜相处,对方自然而然靠近,就算之前抱着利用的想法,也渐渐在日复一日的关怀中,将假意变真。
所以,现在呢?
他这颗心里面,还有几分为真,几分为假?
晏璋蓦然看向牧封川,精神一晃。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考虑对方的心情,对方的修为,对方的安危?
五百多年,即便是自己,也不值得他如此琢磨!
“师尊?师尊!”
“嗯?”晏璋惊醒,眼角一抽,下意识避开牧封川的目光。
“师尊您想什么呢?”
牧封川一噘嘴,道:“我刚才说的事,您听见没?之前我还担心去吉安城有危险,现在有分神护身,正好,可以去把任务接下,所以接下来我要离宗,就剩师尊您一人在无妄峰了。”
他以一副关怀独居老人的口气道:“您也别整天坐着,真当自己是根定海神针啊,江掌门虽话痨了些,也可以去闲聊两句,等我回来,还能给我分享呢。”
牧封川简直无法想象,晏璋是怎么在孤峰上过的五百年,这样的生活容易影响心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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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是管不了,现在,牧封川自认为要做一个孝顺的徒弟,所以需要在方方面面安排好他这位师尊,这对他来说很简单,按上辈子关怀敬老院老人的做法就成。
晏璋胡乱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走便是。”
正好他得重整心境,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