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了。

自那天以后，凌枫就每天换一条裙子，每天都问虞念安好不好看。

虞念安没回答过，每次只是冷漠地快步离开。

但诡异的是，凌枫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每天变化，从清朗好听的少年音逐渐变得尖细，像是……在刻意模仿女孩子说话一样。

“好看吗？”凌枫跑近他，不厌其烦地用撒娇的语气问他。

连脸上微笑的弧度也刻意练习过似得，无端的诡异。

虞念安实在无法忍受，便厌烦道：“不要刻意这么说话，很难听。”

凌枫顿时闭上了嘴，神情委屈极了。虞念安被他看得心烦意乱，逃似得上了楼。

晚上虞念安接到了苏禀打来的电话，他没接，而是把苏禀的号码拉黑了。

还有五天了，虞念安掰着手指数，考完期末的第二天，他们就离开。

第二天苏禀没来上学，虞念安倒是平静地过了一天。

只是当晚他见到凌枫的时候，凌枫穿了短裙。

是那种一整套的jk，全身只有上身的外套厚一点，为了好看还光着腿，腿上露出的皮肤都被冻得发青。

凌枫在巷角冻得浑身发抖，看见虞念安的时候却还是用甜甜的、模仿女孩子撒娇的笑容看向他，小步向他跑过来。

虞念安真的不能理解凌枫。

跑到他身前后，凌枫张开嘴想要跟他说话，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只温柔地对虞念安笑。

虞念安眼神扫过凌枫发青的膝盖，还是没忍住，恼道：“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凌枫眼中先是涌上开心，接着又是落寞。他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只用一双眼静静地看着虞念安。

虞念安更生气了：“说话！哑巴了吗？”

凌枫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又不肯说话，便拿出手机，用冻僵的手指艰难地打了几个字，举给虞念安看：“你昨天说，我声音不好听……”

虞念安愣住了。

凌枫又打：“你不喜欢这条裙子，明天我就再换一套。”

虞念安抿住唇，他本来觉得，凌枫是个疯子。但他现在发现，自己在将凌枫变成一个疯子。

莫名的负罪感将他团团缠绕，他随口的一句话，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凌枫就真跟疯了一样盲目听从。

虞念安憋着莫名的气向前走了两步，又猛地停住脚步。他纠结了几秒，最终还是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扔给凌枫，冷声道：“把腿裹上。”

凌枫愣愣接过虞念安的外套，像没反应过来似的呆在原地。他的眼眶逐渐泛起水意，双臂将那件仍有温度的羽绒服紧紧抱在怀里，脸上满是狂喜的光，像吃惯了苦的人终于尝到了一点糖，只那一点甜就足以铭记终生。

虞念安不敢看凌枫的神情。他逃回了家，到了屋里，他第一次主动给凌云打电话，认真地告诉对方：“别再让凌枫来见我了。他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顿了顿，他又说：“已经恶化的很严重了。”

第56章 我没变，只是交易结束我懒得演了/可是虞念安，我也流血了

凌枫进了屋，直接扑到床上，将脸埋进虞念安的羽绒服里，兴奋地像小狗一样胡乱蹭来蹭去。

好温暖，好香。

“虞念安说你病得更重了，”门口突然传来凌云的声音，凌云不知何时依在门边，挑眉看着他说：“但医生说你各项测试都正常，几乎要完全好转了。”

凌枫闻言，脸上浮起丝甜蜜的笑容：“他果然关心我。”他神色转瞬变换，冰冷地看向门边的凌云，带着威胁的意味说：“少管闲事。”

他这幅带着杀气又阴沉的样子，和在虞念安面前委屈又卑微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