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简直……像在故意往女孩子的方向打扮。

但虞念安也只是停顿了一瞬，便如往常一般视若无睹地往前走。凌枫笑眯眯地跟上来，语气带着炫耀似得：“你果然喜欢你今天多看了我几秒。”

虞念安神情顿时比以往更冷漠，脚步也更快了。

“不喜欢吗？”看虞念安如此嫌恶。凌枫不安地咬咬唇，脚步慢下来，在他身后小声地自言自语：“不好看吗……真的不好看吗……护士姐姐说很好看的……”

纠结了一会儿，凌枫又快步跟上他，笑着对他说：“虞念安，我明天穿裙子给你看好不好？”

虞念安猛地停住脚步，侧头看向凌枫。

凌枫见他反应这么大，漂亮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你果然喜欢！早知道我一开始就应该穿裙子的……”

虞念安感觉凌枫的病更严重了。

“你疯了吗？”虞念安冷着脸说：“什么叫……穿裙子给我看？”

“嗯？”凌枫眨眨眼，歪头甜甜地对他笑：“你不是，喜欢女孩子吗？”

看着凌枫认真的表情，虞念安感觉毛骨悚然。

凌枫神情又纠结起来，艳媚的脸上满是犹豫：“半身裙？全身裙？就是不知道商场有没有我这么大的号码……”

“够了。”虞念安打断他：“穿的像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女生。”

“哦，”凌枫神情混乱起来，又笑：“可我会、会努力……”

“别再做这种无用的努力了。”虞念安深吸口气打断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重复了：“放弃吧，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喜欢你。”

“那如果我不像我了呢？”凌枫问他：“如果你再也认不出我来了呢？”

虞念安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不懂凌枫又在胡言乱语什么。或许是马上要离开了，他对凌枫的恨意没有那么深了。他平静地说：“别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了。凌枫，去追寻你自己的人生吧。”

“不，”凌枫立即摇头拒绝：“我才不会离开你。”

“你总要接受……难道未来没有我，你就不活了吗？”

“不活了。”这次，凌枫答得很快。他语速慢下来，眼中溢出几分悲戚，僵硬地笑起来：“所以虞念安，不要抛弃我。”

他说得可怜，虞念安却只当他又在闹孩子脾气。冰冷道：“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

虞念安上楼了。他转身时，凌枫悄悄在他帽子里塞了一朵纸折的玫瑰花。

刚打开电脑，虞念安就接到了来自警局的电话。

“虞念安吗？我是警察局的。”电话对面，警察姐姐的声音柔和地响起：“上次见面你说你去年有来报案，但没有接到后续电话，记得吗？”

“……嗯。”

“你还记得你的案件编号吗？或者当时负责案件的警察名字？我没在去年的记录里找到你的名字。”

虞念安沉默了。

“在听吗？”

“……嗯。”

“你有时间来警局一趟，将当时的具体情况、案件细节都说一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我一定尽力帮你。”

虞念安沉默了很久，然后问：“你是新上任的吗？”

“啊……”警察姐姐愣了一下：“我是今年从外地调来的。”

本地的警察都管不了，又何况外地的呢？虞念安攥紧手机又松开，反复几次，脑中混乱着出现凌枫悲戚又疯狂的脸。他深吸口气，最终十分复杂地说：“已经来不及了。”

那之后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了，如果真有正义，也来得太晚了。

而他马上好不容易要开始他新的人生了，他只想安静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