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安放下笔，向他凑过来：“给我看看。”

苏禀敏锐地捕捉到虞念安眼中那丝愧疚，心底不由暗喜。虞念安微冷的手指轻轻捏着他下巴，扭过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苏禀似乎能感觉到虞念安的呼吸喷在伤口上，让那一片疼痛的肌肤更加敏感。

苏禀极慢极慢地吞了口口水。

“带药了吗？”虞念安的声音清冷地在他耳边响起。

“带了。”苏禀从兜里拿出药膏，眸中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虞念安接过苏禀手中的药膏，低头看了看药膏的说明书。

“早上忘涂了。”苏禀适时补充。

他还在期待虞念安主动为他涂药，虞念安却已经松开他的下巴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并将药膏塞给他，说道：“现在涂吧，一会儿上课了。”

苏禀心里不由失望。

虞念安低头盯着手中的书，耳边时不时传来苏禀发出的各种动静，等他侧头看去，却发现苏禀将药膏棉签弄得哪都是，也没照着镜子涂药，而是胡乱在脸上盲涂，涂几下就龇牙咧嘴地低呼一声。

想来这样的富家子很少受伤，也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虞念安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苏禀无奈又愧疚道：“我给你涂。”

苏禀眨眨眼，他还懂得适时欲迎还拒，摇头道：“不了，多麻烦你。”

虞念安心中的愧意更浓，心中对总是乱来的凌枫又多了几分厌烦。他不容拒绝地拿过苏禀手中的棉签：“我来。”

说着，他的左手捧起了苏禀的下巴。

苏禀能感觉到那双手触在肌肤上的凉意。虞念安的目光紧密落在他脸上，接着就是冰凉的药膏极轻地抹在伤口上。

苏禀的脸热了起来，觉得这打挨得值了。他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觉得对方那双手好似娇弱的蝴蝶，生怕自己一个粗喘就将对方吓跑。

“虞念安，苏禀。”班级门口传来凌枫阴冷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闻声，虞念安松开了他，落在他脸上的蝴蝶就这样飞走了。苏禀看向凌枫的眼神不由得多了恼恶，嫌他出现的时间点讨厌。

凌枫沉着脸走到两人身边，皮笑肉不笑道：“你们看着可真亲密啊。”

苏禀心中也恼，面上却不露，故作疑惑地问：“念安帮我涂下药而已。怎么了凌枫，你怎么看起来有点生气？”

听了这话，凌枫果然更气了，一双妩媚的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帮你涂药？你tm自己没长手啊？”

“凌枫！”虞念安打断他，叹口气，揉揉太阳穴，无奈道：“只是涂个药，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枫冷笑：“班里这么多人，他怎么就找你帮他涂？”

“那你来涂，”虞念安将药膏甩到桌上，对凌枫的无理取闹感到不耐烦，冷淡道：“你打伤人家还没道歉。”

凌枫闻言立刻炸了：“我跟他道歉？凭什么？他活该！”

“凌枫！”虞念安皱着眉喝止凌枫再说出难听的话。

那边苏禀适时补刀：“念安你们别吵架，我这伤没什么事的，就是看着吓人。”

“你……”凌枫咬牙盯着苏禀，神情恨不能将苏禀千刀万剐。

苏禀的谦让懂事更显得凌枫脾气差又混蛋。虞念安看着凌枫的眼神涌上失望：“小枫，别再闹了，要上课了。”

早自习的铃响了。凌枫咬住唇，眼神又气又委屈地两人身上扫了一遍。因着念着虞念安昨天的话，他最终还是忍住没发火，带着一股子火气走向自己的座位。

蠢货。苏禀无声地在心中笑。面上却还要歉疚地对虞念安说：“我让你为难了。”

虞念安立刻道：“别这么说，根本不怪你。”

苏禀对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