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知觉时，他感觉到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睁开眼，看见凌枫坐在床边，沉默阴鸷地盯着他。

见他醒来，凌枫立即变了副担心的神色，急切地关心道：“哥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头还晕不晕？”

虞念安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他撑着疲惫的身体坐起来，哑声问：“这里……”

“是急诊。医生说你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气血攻心，让你好好修养，有时间去做个全身检查。”

虞念安点了点头，只要一想起那个可恨的男人，他昏沉的脑中就一阵阵抽痛。

凌枫又担心地说：“哥哥，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自己强撑好吗？那男人什么时候缠上你的？我……”他顿了一瞬，又小声说：“哥哥你不用担心他……”

虞念安没做回应，他把手从凌枫手中抽出，只疲惫道：“我去趟卫生间。”

他用凉水洗了好几把脸，才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但他却不想就这样走出去，本来他就还没理清和凌枫的关系，苏禀的事情发生后，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凌枫。

在卫生间整理了许久情绪，他才勉强打起精神走出去。随即看见坐在床边的凌枫正焦虑地咬着指甲盯着卫生间门，唇上和指尖已经见了血。

见他出来，凌枫迅速把手放下，舔掉唇上的血，换上一副乖巧听话的神情看着他。

“哥哥，你感觉好点了吗。”

虞念安眼神落在凌枫脸上。凌枫本来就很瘦，这几日未见，竟是连脸颊肉都凹陷了下去，即使化了妆也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他皱眉问道：“你吃饭了吗？”

“啊？我……”凌枫顿了顿：“早上随便吃了点。”

此时已近傍晚了。虞念安叹口气，说：“一起去吃个饭吧。”

＊

即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虞念安还是保留了和虞白白相处时的习惯，主动帮对方分切牛排。

包厢里，凌枫用手撑着头，笑盈盈地盯着他给他切牛排。

虞念安将切好那份换到他身前，说：“多吃点。”

“嗯！凌枫重重的答应了一声，叉起块牛肉放进嘴里。

虞念安没什么胃口，只听着凌枫不停的找话题说家里买了什么新摆饰，自己又学了什么新的菜谱。

等着凌枫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手中的刀叉，说：“回家吧。”

“好啊！”凌枫笑眯眯地说：“回去后给你做我新学的甜点当宵夜。”

“……我今天不回去。”

凌枫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盯着虞念安，而虞念安逃避地低头盯着餐盘，漫长的沉默中，只有餐厅的音乐在孜孜不倦地唱。

最终，凌枫问：“你爱上别人了？”

“没有。”

“你只是不爱我了，对吗？”

虞念安无法回答‘爱’也无法回答‘不爱’。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说：“回家吧。”

“家？”凌枫摇摇头，有些凄凉地嗤笑一声，又问：“那你呢？你还会回来吗？”

虞念安还是答不出来。他挣扎半晌，说：“我不知道。”

“那我该怎么做呢？”凌枫嘴角的笑撑不住了，他垂下眼，神情空洞得像失去了灵魂一般，轻声问：“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凌枫慢慢抱住自己的头，眼眶发红，仿佛十分痛苦。

虞念安的指尖颤了颤，想去像安慰虞白白般摸摸他的头，却又克制住了。

什么是爱呢？半晌，虞念安说：“小枫，去做你自己吧。”

凌枫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他，身体颤抖起来，慢慢地，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