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云连连点头,再抬起眼,老爹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含着泪。

“爸,你不是说离得近吗?你忙的时候我就回来帮把手。”

“我用你?”老李头偏过脑袋,拳头擦过眼角,掌心流了一把泪水,“两个人了就好好过,别到时候搞得一地鸡毛。”

“我会的。”李廷云把袋子扎起来,从院子里拿了两盆多肉放在车上。

“李廷云你把人家拐上了这条路,你就要好好对人家,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别怪我站在小盛那边。”老李头鼻子发痒,恍惚间怎么觉得自己以前好像听过这话。

“我知道的。”李廷云垂着脑袋,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荒唐事,就是酒后把小老板带上了床。

但做的最正确的事也就是把小老板带上了床。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他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和小老板有什么交集,更别说住进一间房里。

他不知道小老板是怎么想的,但只要小老板还需要他一天,他就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小老板身边。

如果小老板不需要他了,那他再、再努把力,努力把小老板累晕在床上,让小老板36度的嘴里说不出这样冰凉的话。

下午四点多,小老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李廷云昨晚可算注意了,没在衣服这盖不住的地方造孽,痕迹全藏在衣服下头。

老李头正在把圆垫往车坐凳上放,转头看到司盛,布满老茧的手有些局促地不知道往哪里放。

司盛嘴角含着浅浅的笑,“不好意思啊叔叔,我起的比较晚。”

老李头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个镯子,“小盛啊,廷云他妈没留下什么,这是她那边留给媳妇的,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就当……”

老李头说了半天,把自己说岔劈了。

他虽然确实把小老板当儿媳妇看待,但这么当面说一个男的成为了自己家儿子的媳妇,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给人下马威。

司盛忍着大腿的酸痛,没有犹豫地接过了老李头手里的镯子,顺着手掌穿了进去,“我知道的,谢谢叔叔。”

李廷云抱着小兰花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了司盛手上的镯子。

这镯子他都好久没看到过了,自从妈去世以后,镯子就被老爸藏了起来,李廷云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小老板手腕上看到,更没想到,老爸竟然能把镯子给小老板。

老爸比他想象的要更能接受小老板。

李廷云把小兰花抱上三轮,打着火又下了车,走到小老板的面前,手臂自然揽上了他的腰,在老爹的瞪视之下最后换成了揽肩,“爸,我们过去了。”

老李头答了一声,转头说等等,从房间里拿出一小捆柴,塞到李廷云怀里,“带过去,放在鞋柜上头,别丢了。”

“柴”通“财”,发财蛮,是个好意向。

司盛怀里被安排上这一小棍绑的精致的小柴火,坐在小圆垫子上,小三轮的车轱辘转啊转地到了小区。

司盛单手抱着一小捆柴,想再拿点东西,李廷云都没让。

李廷云一手扛着一大包袱,另一手拎着司盛的行李箱,身前搂着人。

新房在顶楼,一梯两户。

他们那间要穿过长长的走廊,私密性高很多。

李廷云的眼睛已经在规划长廊种什么菜,想想自己还有一大棚的菜,还是种花吧。

小老板喜欢什么花,他就种什么花。

李廷云把东西放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老神在在地等司盛开门。

司盛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转身看了李廷云一眼,把钥匙放在李廷云面前,“你来开。”

李廷云把手插在口袋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