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云的双手紧张地拽着被子的边边,浑身的肌肉紧绷着,脑袋向后仰着,鼓鼓囊囊的胸口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小老板依恋地躺在自己胸前,双手不老实在他的胸膛前无意识地游荡。

在男人身上只起点缀作用的器官在小老板温热的呼吸里生了奇怪的感觉。

李廷云养了只闹人的鹦鹉。

他咬着牙,才没把那双漂亮的手拿下去,刚睡下没多久的小鹦鹉又战战巍巍地爬起来,死灰复燃,戳着被子拱起一个点。

小老板的唇半张着,唇舌若隐若现,呼吸里似乎带着甜蜜蜜的花香,扑到人身上都觉得甜。

李廷云胸口剧烈浮动,呼吸都要喘不过来,拽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视线顺着那截朝着他展露出的脖颈,看到凸起的蝴蝶骨和细腰。

他记得两个手能掐住,只要稍微用力,就会留下发红的指痕。

李廷云的视线被烫了一下,他连忙抬起脸,抽了抽鼻子,将鼻头的酸涩压下去。

小老板已经够辛苦了。

李廷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胸膛上游移的手和若隐若现呼吸里的温度,忽略搭在他大腿上的脚。

那脚无意识地磨蹭着,跟鹦鹉一般磨人。

他以为自己睡不着,实际上,再醒来是被手机的来电声吵醒的。

他下意识地想伸左手,左手被禁锢得发麻,半天没抽出来,他睁开被迷迷糊糊的眼睛,入目是一颗圆乎乎的炸毛的脑袋。

小老板缩在他的胸前,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鼻尖脸颊都染着一层睡舒服后的淡粉。

他的左右手都不太规矩,左手手掌掐在小老板的后脖颈上,右手跟流氓似的落在小老板的腚上,把人箍在自己胸前,没留一点缝隙。

李廷云养了只闹人的鹦鹉。

鹦鹉这会正精神奕奕地站在小老板的大腿上,兴奋地踱来踱去。

李廷云“嘶”了一声,屁股退出去一截,鹦鹉没站稳,立刻就倒了下去,气得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翅膀,他颤抖着把右手,从小老板的腚上一点一点做贼似的拿起。

右手还没有摸到手机,胸怀前先传来含含糊糊的软糯气声,“好吵。”

李廷云疯狂眨了两下眼睛,声音放得低低的,带着模糊的柔软:“对不起,我马上……”

他找手机的手顿了下,带着小老板气息的拥抱就涌了过来,牢牢地将他的双臂困住,伴随着小老板的声音:“接电话。”

这谁还敢接?

“接。”司盛掀起眼眸,刚睡醒的眼里还包着泛着潮气的水,看人黏黏糊糊的,要把人粘在自己身上。

李廷云的手被抓着重新放回了原来的地方,退出去的空隙重新被入侵。

李廷云微微闭了闭眼,小老板根本就不想让他活。

小老板要他一天,他就活一天,小老板不要他一天,他就死。

“不接。”李廷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人紧紧揉在自己怀里,顾不上反反复复响起的铃声。

“睡吧。”

.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明晃晃的月亮已经挤进了树梢之间。

司盛靠在床头柜上,手里捧着平板,脸上恢复了平淡的冷漠。

李廷云怀里空空,手里也空空,两袖空空的触感还有些不适应,他摸了把脸,声音是睡醒后的沙哑,“你醒啦?”

司盛从平板上挪开眼神,分了视线给他,“嗯。”

李廷云挠了下脑袋,掀开被子坐起来,他胸前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裤子还湿着一块,实在是不雅。

反观小老板,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扣子规规整整地扣到锁骨上面一颗,炸毛的脑袋也归顺好了,眼神清明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