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过脸,胸口难受地起伏了两下,想吐。
下一秒,一双粗粝的大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摆正,柔软的触觉再次贴了上来。
这一次,眼前的人再没了当狗的乐趣。
他的舌尖长驱直入,带着钩子,卷起司盛浑身的触感。后背掠过电火花一般,起着颤栗的疹子。
李廷云的身子压下来,带着不可忽视的重量,将自己一点一点挤进司盛的身体里。
司盛渐渐有些缺氧,潮湿的气息扑在脸上,几乎要把他淹没,他被压在胸前的手开始挣扎,毫无作用。
胃部被酒精灼烧着再次传来不适,司盛的咽喉一紧,猛地咬上还在肆虐的唇瓣,趁着身上人刺痛的间隙,佝偻着身子干哕了两声。
不该空腹喝酒。
司盛抬起手撑在额头上。
胸口突然落了一点潮湿,一颗一颗,圆珠子一般的眼泪印着月光跌落在他的胸口,洇润胸口的布料,贴在他的皮肤上。
为什么又哭?
是怪他勾引了他吗?
司盛皱着眉头,指甲在额头上烦躁地掐出月牙。
“小老板讨厌我。”
语气委屈又直接,跟被偷了糖的孩子一样。
没见过这样的,亲是眼前的人亲的,舔是眼前的人舔的,哭也是眼前的人哭的,现在说他讨厌他。
如果讨厌,他根本不会和他回家。
或许再往前推一点,他不会收他的花,不会从万毅成的床上把人救下来,不会收劳什子的生菜和小兰花。
他伸出手,按在李廷云捂着脸的手臂上,摸他从指缝里漏出来的湿润,呼吸紊乱地问:“为什么送我花?”
李廷云的身形一顿,默不作声的哭泣停止了,耳尖染上看不见的薄红,气息炙热,“好看。”
司盛把眼睛闭了起来。什么目的都没有,只是因为花好看。
“小老板好看。”
司盛心肝一抖,心里密密麻麻爬上难以言喻的充实感,跟黑暗的小房子瞬间被光束点亮了似的。
他按在李廷云手臂上的手,被捏在泛着湿意的手掌心里,被人带着亲亲密密地按在了那人的脸上。
指腹被带着,一点点摩挲着眼前人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潮湿的唇上,指尖只剩下一阵一阵的润湿。
那股子湿意,顺着指腹,沿着手掌,路过手腕,一点点往手臂攀爬,从指尖一路往上直到耳侧。
将月光染成蜜色的耳边轮廓,盖上粉红色的印章。
“李廷云,你喜……”
忍着浑身的颤抖,司盛的齿间再次冒出这句话。
狗玩意正隔着两层西裤布料兴奋地同他打招呼。
这个问题好像也不需要再问了。
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只要人是他的就好。
他微微抬起头,迎着李廷云闭着的眼,和即将吻过来的唇,毫不犹豫地贴了过去。
身前人的气息重起来,仅仅是第三个吻,他的技术就突飞猛进,舌头似乎能探进司盛的灵魂深处似的,把他的思绪搅得天翻地覆。
司盛想,李廷云的学习成绩应该很好,好到他在这一场接吻中跟跑了三千米似的,差点背过气。
他的手臂挂在男人的脖颈上,小臂向上折起,手掌牢牢掌在男人的脑后,手指深深插、、进男人的头发里,抓着男人的发根往后拉扯。
拉不开,根本拉不开。
他想使劲,还没开始,腰间再次感受到男人摩挲的手。
外头的月亮好亮,院子里有一口平静无波的水缸,风一吹,水面泛起涟漪,打湿了谁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