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昨天我的眼线跟我说,那个剧组有个小配角,惊为天人,颜值才华俱佳,是绝对的潜力股,叫什么... ...”
温华摸了摸面膜,确认水份,努力回忆:“沈,沈确?”
“?沈雀?”
霍牧云卷着烟叶,满脸不解:“这是个啥名儿?麻雀啊,小家雀儿呗?你说这家长也是,取还不取个”
“不对!!”
说是迟那是快,昏死一般的霍炘也顶着满头大汗猛然坐起,闭着眼悲痛大吼:“不许瞎叫我媳妇儿!”
“明明是正确的确!”他咣咣捶床,才没捶两下就又被疼倒下了。
彪悍的大身板子砸中天价蚕丝被,“咚”地一声。
惹得霍牧云心疼地倒吸一口凉气,“瞎折腾什么?”
“粗粗喇喇一个人,非得用什么蚕丝被。”
“一会儿胡茬都得把被勾出丝了!”
温华满脸无语,“你什么重点?”
很快又陷入激动,
“你、你没听儿子叫媳妇儿吗?”
“啥,啥意思?他有媳妇儿了?谈恋爱了?私定终身了?”
剧烈的头痛倏然褪去,霍炘也中蛊般唰拉一下睁开眼。
满眸血红。
脑海中的记忆接收完毕,他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直奔衣帽间。
看都没看就往身上套。
霍牧云和温华都被吓坏了,吃瓜群众一样围过去。
一忍再忍,温华问:“去,去找媳妇儿?”
霍炘也动作蓦地滞住,兜上卫衣帽子。
顶着红肿如核桃的双目,坚定的好像要入党:“对!”
“去找媳妇儿!”
说完,如同脚踩风火轮一般席卷而去。
霍牧云不屑冷哼,就觉得他是喝酒喝中毒了,把脑子都喝坏了。
他指着门口,看向发妻,“媳妇儿,你看清他穿的是哪双袜子了吗?”
温华点头:“看清了,是你送给他的十八岁成人礼。”
“那双绿底大红花的。”
温华取下面膜,叹息:“下回换个颜色吧,咱儿本来就不白。”
“太艳更显黑了。”
……
清幽茶香中,
霍炘也透过樟子门,目光灼灼地凝望着里面略显瘦削,却笔挺而修长的身影。
咕咚一声,咽了口老大的口水。
这是上辈子没有经历过的桥段,很新。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紧张到有点想嘘嘘。
虽然人有三急,
但全加起来都没有追媳妇儿急。
霍炘也努力定下心神,颤抖着手整理卫衣兜帽,难免后悔:
他怎么就没有穿上西装,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呢。
下一秒,熟悉又令人眼眶一热的声音悠悠响起:
“霍先生?”
语速微弱的缓慢。
干净而寡淡,带着不失体面的清冷疏离感。
轻飘飘的,就把霍炘也激得呼吸急促,面色赤红,脉搏趋近癫狂。
他心猛颤,差点当场跪地。
一缓再缓,终于勉强敛下深浓复杂的爱与愧。
狂野而高大的身躯用力挺起,胸廓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