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炘也从花被窝当中钻出脑瓜,额角布着汗水。
沈确:“说。”
他不想说话。
虽然炕很宽敞,二人之间相距甚远。
但他还是和霍炘也一起躺在了花被褥上。
没办法,入夜太冷。
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霍炘也艰涩道:“你,你能陪我去厕所吗?”
沈确撩开眼皮,在黑暗中无声地看向他。
“怎,怎么了嘛。”此时无声胜有声,霍炘也知道他肯定被媳妇儿看不起了。
最开始他也想再忍忍的。
可实在是憋不住了。
“乖宝儿,我跟你说,憋坏了我倒是没啥,但你以后就”
“闭嘴,穿鞋。”
听这开头就知道肯定是不要脸的骚话。
沈确头痛的很,不忍后悔今天自己为什么就是没忍住。
他真不应该试图给霍炘也擦眼泪。
自从停电起,霍炘也就以每隔半分钟就要说点什么的速度不停的叭叭叭。
偏偏沈确不放心摘掉助听器,只能听着。
什么我是真心的乖宝儿。
真心想让你做我媳妇儿。
我钱都给你了,你不要也已经在你账户上了,你有没有去确定一下啊?
不然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呢。
就是,比如那种单纯拉着手睡觉的,好兄弟?
沈确只得硬着头皮装睡。
后来霍炘也没动静了,他还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少爷是因为憋尿才说不出话的。
有尿就去尿啊,装什么娇滴滴。
还不敢一个人去厕所。
跟人生死时速狂飙车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怕?
夜黑风高,月亮高高悬在夜空。
霍炘也一边在农村纯天然茅厕哗啦啦,一边用气音朝墙外喊:“沈确,你还在吗?”
沈确闭目养神中,嗯了一声。
霍炘也顿顿,“来都来了,要不你也进来嘘一个?”
沈确:“... ...没感觉。”
霍炘也:“你进来,我给你吹个口哨试试?”
沈确:“...我走了,你解决好自己回”
“别,别别别。”霍炘也匆忙提裤子,火速跑出去,“我错了。”
“我怕你一会儿想嘘,自己一个人出来不安全。”
沈确回都懒得回,转身就走。
霍炘也原本是泼天大胆,只是晚上尿个尿怎么可能会怕?
去坟圈子尿他都不怕。
闹呢?爷纯阳之躯。
但在这样的夜,听着山林中透出的寂寥与呼啸之音,便不忍回想起上辈子。
他也是在山中的那个小破屋里,抱着手机葬身在火海。
那个小破屋是沈确的,可那时候沈确已经不在了。
只剩下他自己,和那个小屋一起,被滚烫的火舌裹挟吞噬。
霍炘也突然觉得更冷,搓了搓赤裸结实的手臂,讷讷道:“沈,沈确,”
“你能不能再等我一会儿?”
“我,我好像又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