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红先掳走他手腕上的手表,还有他口袋里别着装门面的钢笔,再去木桶里找来笔记本:“写两百块钱的借条。”
“再写一份认罪书。”
她去开会,肯定得带上笔记本和钢笔。
但现在钢笔贵,而他别着的竟然是英雄牌的钢笔,自然是不能放过。
手表钢笔都不是王大治自己买的,而是先前被他救了的小队长送给他的。
当然小队长也不可能是买来的,因为他们这些人,有的是得这些不义之财的机会。
遗憾的是,现在僧多粥少,这几个月里,已经很久没有白拿的机会了。
王大治在她松开挟制后,才发现她拿的根本就不是叨,而是剪刀而已。
可惜此刻他依旧是疼的恨不能蜷缩成虾子,想趁机跑都没力气。
就算是他再傻,也知道认罪书不能写。
可此时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等楚红让他写的时候,他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我不会写字,我把手表钢笔都给你好不好?”
楚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事,我写,你按手印。”
王大治色厉内荏:“你非要逼我和你拼命。”
楚红依旧是冷冷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反悔?你以为没人盯上你们?不知道你们中饱私囊?”
“我当初可是听苏大妈吹嘘过,她娘家以前也是富户,对不对?可怎么就变成贫农了?”
“但我相信只要我去找,应该能查出点什么来,你也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楚红顺手折了路边的六角刺,往他身上抽:“不想写也没关系,那就把命留下来。”
顾名思义,六角刺叶子上都是刺,打人那是真的疼。
王大治疼的受不了,最终还是妥协了,开始自己趴在地上写。
早知道楚红这么狠,他就该早些妥协,还免了这皮肉之苦。
他家确实富过,可惜富不过三代,爷爷那一代就因为抽d烟把家底败的差不多了,等他爸接手后,家里也就只剩下一些田地了。
最后还是小姑妈嫁的好,才没有被牵连进去。
可惜他爹又是个病秧子,把最后的家底都败完了,田地成了烫手山芋,也都全送出去了。
不过他还真上过学堂,还是按着楚红的要求写了认罪书,写了借条。
楚红看过后,把笔记本收到袋子里,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三天后还是在这见面。”
这地方实在是找的太好了,边上是树木是山丘,没有田地,也不会有人过来。
万一他还想带人来栽赃陷害,在外面自己也好脱身。
要是他把东西送到自家去,再找人来查,那自己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骑上车的楚红,也有点后怕,有点腿软。
而另一边,王大治依旧是蜷缩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起身。
他后悔,后怕,确实是恨不能手刃仇人。
可他胆小,他自认为自己是玉石,怕打老鼠伤了玉石。
说白了,自己眼看要娶媳妇,还会有稳定的工作,确实需要好名声。
他扶起自行车,想骑车的时候,一抬腿,又是疼的冒冷汗,最终慢慢的扶着自行车离开。
他就特别后悔,自己先前就不应该起了歹心,结果便宜没占到,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他还得先去医院,要不然他都怕这婚要结不成了。
楚红回到家后,也是后怕心虚腿软,先躺在竹躺椅上晒着太阳缓缓神。
今儿自己能顺利脱身,还能把人给坑了,是一开始他就没提防自己,小看了自己。
但凡多一个人,自己就脱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