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处心积虑了。

“……我就知道你让我当政治课代表没好心。”

“你就是故意喊我上台去背书。”

“每次默写都喊我。”

“你肯定不喜欢成绩差的。”

“觉得我蠢。”

“明知道我是最后一名还喊我上去选座位。”

“你根本不知道我那时候心里有多难受。”

傅晏修还是没动, 因为宋鹤眠的身体和脑袋蹭了上来, 臂弯里,对方微醺的呢喃与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颈侧, 像六月梅雨般潮湿黏稠,最后这句话将他钉死在这里。

“你肯定也不知道我哭过多少次。”

恰好, 车后方有一辆车正准备通过,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

“帅哥, 挪一下你的劳斯莱斯吧,我怕碰着你车赔不起啊。”

傅晏修这才从被宋鹤眠讨厌的悲伤中抽离,他面无表情站起身,扶着车门,看向一旁车探出头来的司机:“好的, 稍等。”

“诶好咧!”

傅晏修弯下腰,重新把安全带给宋鹤眠系上,谁知又被他亲了一口。

“嘿嘿~”宋鹤眠又笑了。

傅晏修:“。”

这是给一巴掌又喂一颗糖的意思吗?

他收起作乱的思绪,直起身,关上车门,往驾驶座走去。

白色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入车流中。

落在车窗的霓虹斑驳落在靠窗的宋鹤眠身上,倒没有睡觉,像是在乖乖发呆,可能是有些热扯了扯领子,隐约传来布料摩擦声。

“……傅老师。”

宋鹤眠又唤了声,微醺下的尾音裹着疑似撒娇的甜腻。

傅晏修握着方向盘的手背暴起青筋,腕表秒针与心跳声重重叠叠:“嗯,怎么了。”

大晚上的,能别这样喊他吗。

“我可以脱个衣服吗?好热。”宋鹤眠有点坐不住,他侧过身,发现动不了:“这什么东西卡着我脱衣服。”

傅晏修见他要解开安全带,额角突突,恰好前面是红灯,松开油门缓缓将车停下,然后才空出这只手摁住宋鹤眠:“这是安全带,你解开想被我扣分吗?”

“该。”宋鹤眠说:“就扣你分!”

傅晏修:“……”疑似报复开始了。

“那我脱衣服。”宋鹤眠又开始捣鼓自己的衣服,二话不说的掀起自己的衣摆。

平坦雪白的腰腹顷刻间映入眼帘。

傅晏修直接摁住他的手,蹙眉道:“不许脱。”

“豁,你还管我脱不脱衣服?”宋鹤眠骨子里都是叛逆,听到‘不许’两个字瞬间极其他的反抗欲,他扒开傅晏修的手:“我就要脱衣服!”

傅晏修见他丝毫不顾及那只受伤的胳膊,差点又弄伤,沉下脸:“宋鹤眠,再闹我骂你了!”

宋鹤眠抿唇:“……”没动了。

眼见红灯在倒计时。

傅晏修见宋鹤眠不说话了,把安全带给他调整好,放缓语调:“我把空调弄低一些,不许脱衣服。”

他说完握上方向盘,恰好绿灯亮起,便踩下油门发动车辆。

“……呜呜呜呜……”

刚发动车辆,就突然听见副驾驶上传来哭声。

傅晏修:“!!!”他愕然瞄了眼宋鹤眠。

宋鹤眠独臂抱着安全带靠在车窗上哭,侧脸望向车窗外,还哭得有模有样,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那眼泪夸张得顺着脸颊滴落。

“……小眠?”傅晏修心有些乱,试探喊了他一声。

不是,他也没做什么啊。

“呜呜呜呜你果然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