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只知道赚钱的疯子。

段铭那时问过裴封，“这么拼命赚钱做什么？赚了也不见你好好享乐下？”

裴封当时怎么回答的呢，好像是说：“你就当我是穷怕了。”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又低又哑，“没钱的日子，挺担惊受怕的。”

想到这，段铭忽地笑了下，他觉得裴封现在的日子，也挺担惊受怕的。

“你还记得，以前有一天我问你，为什么那么拼命赚钱吗？你当时说穷怕了，没钱的日子，挺担心受怕的。”段铭顿了下，又道，“可我觉得，你现在的日子，好像有没有好到哪里去。”

“谈个恋爱而已，考虑那么多，你不觉得累吗？”

段铭和裴封的感情观完全不同，他压根就没什么一生只对一个人动手动脚这种想法。

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他自认为自己做不到，他是个利己主义者，每段感情里，他不会让自己太辛苦。

一旦太累，彼此不开心了，他会选择结束。

苦苦挣扎对两个人都毫无意义。

“你不懂那话也挺正常的。”裴封没和段铭解释太多，他知道段铭和自己的感情观不同，没必要把自己的感情观强加在别人身上，“我还有会，挂了。”

挂了电话，裴封将手机放在一旁。

男人的手机背景是一个纤细的影子，沥青小路上，柔和的阳光倾斜撒下，将影子拉得高挑又温柔。

她右手食指和拇指合成一个圈，架在右眼上，微微仰着脑袋，似在仰望天空。

裴封视线落在屏幕上，眼底的烦躁因为看到那张图片，渐渐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