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绥说道:“你这话就更加好笑了,我再不济也是玉京的皇后,难道还寻不到一个好神医么,况且如果我真的见过毒太岁,我又不知道什么是毒太岁,我又怎么能认出来那是毒太岁,你当毒太岁是地里的大白菜,人人都知道吗?”
“而且我巴不得这里有那什么毒太岁呢,众人掀了棺材拿走毒太岁,我也办成了我的事,继续回玉京当我的皇后,我根本没有理由说谎。”
羽落清说道:“那也不一定,谁又能证明你没说谎呢?”
宋时绥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姑娘你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我说谎,却又拿不出什么证据,一直在这里胡乱攀扯我,我回风雪山庄的时间少,不曾见过什么别的人,但是我夫君曾在金月皇宫的观月小筑里养病,听他说养病期间你这个小太岁对他关怀备至,每日都嘘寒问暖,十分殷勤,让他颇为苦恼。”
她轻轻一笑:“后宫女人争风吃醋互相陷害的手段我也听闻过,我看姑娘是巴不得我死了,这玉京的皇后好由你来当。”
羽落清涨红了一张脸:“巧言令辩,你若不知道毒太岁,又怎么能看出我成色不好!”
宋时绥冷笑一声:“但凡天地灵物,必有璀璨光华,而你黑云罩顶,灰雾压身,暗淡无华,难道不是成色不好么!”
她二人争吵不休,屋子里的三个天人坐在八仙桌旁默默看戏,直到苏历听的不耐烦,曲起手指敲了敲八仙桌,羽落清这才脸色难看地缩起脖子,闭嘴不言。
宋时绥也脸色难看,气得胸口起伏,有些人的恶意毫无来由,正因如此,也往往令人猝不及防,惊讶又惊恐。
在场的都是活了上百年的人,年轻姑娘在他们面前斗嘴,在他们眼里和小鸡互啄差不多。
一阵莫名的安静后,贺娘子倒是笑了一声,打趣道:“听说玉京的新帝是个风雅无双的美男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天人修为,更难得的是深情专一,这样的好男人也怪不得女郎们为他斗嘴呢。”
宋时绥胸口起伏,冷声说道:“我也犯不着说谎,就算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我这些话也一字不改。”
她伸出手指指着羽落清,开口骂道:“如果我是那种说谎的骗子,我就该现在改口,告诉所有人你是真正的毒太岁,吃了就能长生不老,让你不得好死,然而你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二流货色,做人如此,做药亦是如此!”
?[302]梵音10:活着的神迹和死去的神迹。
争吵过后,屋子里的三个天人强者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那顶金灿灿的棺材就放在屋子正中间,六个纸人旁边依次站好,红彤彤的惨白脸蛋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没了贺娘子打圆场,屋子里的气氛十分死寂,天川鬼王看着金棺沉吟不语,苏历摸索着怀里的弯弓,贺娘子自顾自地坐在一旁绣花,羽落清一直低头看着手里的汤碗,如同一尊僵硬的雕像。
宋时绥坐在八仙桌旁喝着吊梨汤,努力在脑海中拼凑着琐碎的线索。
古代信息传输实在太慢了,这个金棺凭空冒出来,又和江雨眠扯上了关系,她慢慢嚼碎了梨片,眼神落在金棺上面刻着的符文上。
那是鬼修的符文,专门镇压邪祟,这个金棺工艺复杂,造价不低,若是用于墓葬,可见死者的身份不一般。宋时绥慢慢想起来,就在上个月,栖霞山的观空大师坐化,她和苏历在食肆饮食时,也隐约听食肆的客人提起过,说这位大师的灵柩要被送往扶风王朝的梵音寺。
宋时绥以前跑商的时候去过一次梵音寺,寺里都是修鬼道的鬼僧,这群人不问世事,以恶灵为食,死后身躯易发生尸变,所以会在棺椁上刻下镇压邪祟的符文。
这事简直越想越复杂,到了晚上休息时,宋时绥仍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