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长成了一个凉薄无情的人,因为家里是旱厕,她上大学之后就两年不回家,寒暑假一直留校兼职,哪怕过年也不回去。

她用兼职的钱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和鞋子,不贵,但能让她体面一点,然后她去医院做激光祛斑,去舞蹈学校学形体,成功加入了学校的街舞社团,因为街舞社团有个新生,穿了一双九千多的鞋。

后来这个人成了羽流萤的男朋友。

高强度的学习和高强度的兼职工作几乎榨干了她的情绪,这让她情绪平稳淡漠,对这日复一日的疲惫和忙碌有着极强的忍耐力。

但如果有人关心她,她立马会很委屈地哭出来。

然后她发觉“爱”这种东西对她而言不亚于一块烧红的烙铁,能把她烫得皮开肉绽。

她现在就被龙归云那种目光结结实实地烫了一下,有点狼狈地躲避着他的目光,又开始往后缩,直到后背贴上了墙壁退无可退了,羽流萤才僵住。

看着她不住颤抖的睫毛,龙归云捏了捏她的脸,“别躲了,今夜躲不过去。”

羽流萤伸手推他,手贴上他的胸膛,硬得像堵墙,推了两下纹丝不动,她只好放下手,闷声说道:“身上还涂着药呢,不方便。”

男人已经俯下身,把她完全罩住了,他低着头,鼻尖贴着她的耳朵,灼热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耳边,烫的她往后一缩,瞬间软了半边身子。

羽流萤的胸膛起伏着,抬手摸上了龙归云的腰带,她身体发软,手指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龙归云又系了一个复杂的结,她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虽然这是个小骗人精,但她在床榻上向来身娇体软,龙归云啧了一声,干脆伸手把腰带扯开了。

衣衫一散开,精壮的身躯顿时露了出来,一柄利剑猝不及防地入鞘,羽流萤发出一声闷哼,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了不少。

她半睁着眼睛,仿佛要晕过去了,神色恍惚地看着帐子,喉咙里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泣音,怎么用力也喘不上气来,龙归云在她心口处一按,她身体一松,猛地喘了一口气,发出一声软软的呜咽后,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抬起脚去踹龙归云的脸,小巧玲珑的雪白脚掌踩着龙归云的半张脸,龙归云也不躲,懒洋洋地任由着她踩。

见她哭得可怜,龙归云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道:“别怕,我有分寸,不会弄伤你。”

温存了半盏茶的功夫,羽流萤从方才那一下缓了过来,一层层的红晕又爬满了脸颊。

赶路这几天,龙归云也是饿狠了,过了大半夜才歇息,羽流萤昏睡过去,龙归云却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客厅的门被人轻轻敲了一下,龙归云说道:“进来。”

徐杉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粉色的包袱:“有两个不长眼的毛贼趁夜摸了咱们的马车,好在我身手快,把你那爱妾的包袱抢了回来。”

他把粉色的包袱放在桌上,端走了桌上的一盘点心,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龙归云低头看了两眼,伸手推了一下包袱,他的手刚一按上,忽然按到了两个坚硬的东西,形状有些熟悉,他一愣,把手探进包袱里,把那东西拿了出来。

外面用一条丁香色的手帕包裹着,手帕上面绣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龙,龙在云雨间腾飞,气势骇人,栩栩如生。

手帕里包着两个金娃娃,一个金娃娃是持剑的男儿,神色冷肃。一个金娃娃是梳着双螺髻的宫女,神色娇憨。

这是在洗梅阁时他送给她的,没想到她一直贴身带着。

他的目光落在手帕上的那条金龙上,这龙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和他的眸色一模一样。

再往下看,手帕底下还绣着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