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付凌疑神色难堪地坐着,目光凝往一个方向,不知在想点什么,徐应白有点好奇地顺着付凌疑的目光看过去,结果看见了吃得满脸糕点屑的谢静微还有摆在桌子上的一把小草编的动物。

徐应白不太理解这对付凌疑来说有什么好看的。过了一会儿,徐应白再把目光转回去看付凌疑,后者已经在狼吞虎咽地埋头吃饺子了。

兴许是看错了,徐应白想。

吃过晚饭,聊过天,众人也散开了,徐应白打发谢静微回书房继续写课业,又吩咐暗卫把魏珩送回去。

廊外又下起了细雪,徐应白裹着狐裘往书房那边走,转过一个弯时,听见有脚步声落在了他身后。

“何事?”徐应白搓着被冻得通红的手,头也不回问。

除了付凌疑,没人能那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身后果然传来了付凌疑的声音:“……你、你能不能编一只蝴蝶给我……”

徐应白闻言忍不住转了身,一脸不解地看着付凌疑,嗓音温和清润:“你二十来岁的人了,怎么和谢静微一个样,还同我讨蝴蝶?”

付凌疑低垂着眼,眼皮耷拉着,躲过了徐应白询问的目光,将痛苦与痴狂的神色压在眼底。

“我”付凌疑颤抖着长吸了一口冷气,急促道,“我求你!”

他拿着长草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胸腔震动,重复了一遍:“我求你……”

不是讨要,是求你。

一只蝴蝶而已,竟让眼前这个人用了“求”这个字。

前世今生,徐应白从来没听过付凌疑说这个字,一时有点震惊,怀疑面前这个付凌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编只蝴蝶不是什么难事。

但徐应白还是不解,于是淡淡问道:“若我拒绝呢?”

付凌疑僵了僵,随即发出一声轻笑:“……那就算了吧。”

他从来不想从面前的徐应白身上强要点什么,如果求不到,那就算了吧。

周围的空气也因此僵硬了起来,气氛有些冷。付凌疑收起自己发颤的指节,为了缓和气氛露出一个略显恶劣的笑,沙哑着声音说:“我去拿谢静微的。”

“嗬,”徐应白不客气地出声,被付凌疑的话逗得有点想笑,不赞同道,“多大人了,还和孩子抢东西。”

徐应白接过付凌疑手里面那支草,低下头给付凌疑编草蝴蝶。

廊下灯笼的暖光光映照他的面容,鸦羽般乌黑的眼睫在他的面容上留下一小片阴影。他下巴陷在洁白柔软的一圈绒毛里面,整个人显得温和又脆弱,好看得不可思议。

外面冷,徐应白手指冻僵,编得不太利索,最后编出一只有点丑的草蝴蝶。

徐应白有点嫌弃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草蝴蝶他实在没编过那么丑的,然后他把那只草蝴蝶轻轻放在付凌疑的手心。

“给你。”

徐应白说,话音落下之后与付凌疑擦肩而过。

付凌疑低头看着这只丑丑的草蝴蝶,想笑一个,但最后却没笑出来,他充血的双目猩红得有点可怖,却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而另一边,走到一半,徐应白直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记忆里一晃而过的绿蝴蝶和人影让他下意识回转过头,但付凌疑已经不在原地。

徐应白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思虑过重,随即脚步不停往书房那边走去。

小年夜里的徐府安静和乐,子时就熄了灯,不比外面喧嚣热闹。

满花楼此时生意正好,庄恣被同门生拉硬拽来到青楼,正僵硬地坐在一众身姿窈窕的女子中间。

“哎呀!公子喝点酒嘛~”女儿家千娇百媚的声音贴着他耳边过去,吓得庄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红着脸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