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身边的人似乎是被徐应白突如其来的痛苦样子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慌张叫道:“徐应白!”

徐应白缓了缓,额头和手心因为疼起了细密的冷汗,他等那阵疼痛自己消散下去,把自己的胳膊从付凌疑手心里面抽出来。

“无事,”他声音冷静,“只是一时犯了头疾。”

等到眼前清明,徐应白发现付凌疑露出的半张脸白得像张纸。

徐应白有些想笑:“疼的又不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付凌疑没有说话,他垂眸掩去眼底那抹惊怕之色,头一次这么庆幸自己脸上戴了半张面具,不然徐应白就能看见他怕得牙齿发颤,嘴唇也在发抖。

等到了徐府,那股要命的疼痛散得差不多了,只是头仍旧有些晕。徐应白揣着袖子慢吞吞走进庭院,一个白糯糯的团子就朝他扑了过来。

“师父!!!”

徐应白一愣,随即就被谢静微扑了个趔趄,小孩抱着他的腰,头埋进他的怀里。徐应白哭笑不得地揉着谢静微的脑袋,无奈道:“你又跟着谁跑出来了?”

谢静微骄傲道:“跟着大侠出来的!”

前些日子玄清子去信说找了几个江湖客给徐应白,已经到了玄妙观,徐应白那会儿已经组织起了暗部,规模虽不大,但已然够用,况且江湖人,终究不比自己养的暗卫顺手,便写信同玄清子说不必。

哪想到谢静微会跟着他们跑出来。

谢静微高高兴兴:“大侠们人可好了,说我讨人喜欢,还特意绕路把我送到了长安。”

“你真是……”徐应白无奈地敲了一下谢静微的脑袋,“不听话。”

谢静微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弟子想师父了嘛。”

付凌疑站在一边看着俩师徒亲亲热热的样子,眼底闪过艳羡之色,但很快就被他强压下去了。

他冷若冰霜地站在一边,谢静微抬头看见徐应白身边站了个满身煞气的人,当即惊得倒退了两步,十分害怕地扯住了徐应白的衣摆,警惕地看着付凌疑。

徐应白一手把谢静微提溜过来,好整以暇道:“他是为师的侍卫,吃小孩,你要是再不听话,就让他把你片了涮汤吃。”

谢静微哼哼两声:“静微才不信,师祖说整个玄妙观,师父最疼静微了!”

付凌疑青筋跳了两下:“…………”

徐应白一路把谢静微提溜进房中,谢静微黏黏糊糊地抓着自家师父的手不肯放。

刘管家着急忙慌地要给这小祖宗穿披风,谢静微手一挥说不要,被徐应白敲了个脑瓜崩。李筷子撑着伞遮着这对师徒,生怕风雪染上他们。付凌疑走在一行人身后,任由落雪满身。

等到一行人熙熙攘攘进了正厅,付凌疑垂着眼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了徐应白给他安排的偏房。

他合衣躺下,手指虚虚搭在床头摆放着的玉佩上面,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一点。

黑暗中,他闭着眼,快要睡着时,脑中突兀地闪过刚才徐应白苍白的面容和痛苦的神色,与久远记忆中地重叠在一起……那日他去而复返,见惊涛拍岸,大风自江上飘起,一人白衣染血,似断线的风筝从船上掉下去!

他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神色癫狂,疯了一般冲过去想要抓住那一抹白衣,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就这样落入江水中,江面晕散出大片大片的血迹……

他没有抓住徐应白。

而后来,狗皇帝散布谣言,徐应白……声名尽毁。

自己连最后的体面都没能为他保住。

付凌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目血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戾气重得像是刚从阎罗殿里面出来。

他全身发冷,牙关打颤,神情痛苦,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