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抖如?糠筛,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往下掉:“奴婢……奴婢自然不敢……皇恩浩荡……奴婢感激、感激……”
她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刘听玄有些?可怜她。
这姑娘,看着也就?和她妹妹一般大。
顶多十八九岁。
思及此,刘听玄跨步上前大声?道:“陛下不可啊!”
“微臣刚刚给陛下卜卦,”刘听玄煞有介事道,“卦象说陛下需得止欲,不然对身体大有损伤!欲气太重,还会损伤贵妃娘娘腹中龙子!望陛下三思啊!”
魏璋拧眉:“你这卦没算错?”
刘听玄一边讨好微笑,一边暗暗给宋柳柳送了一个眼神,宋柳柳立刻知会,抱着魏璋的手臂道:“臣妾近来确实是?觉得有些?胸闷气短……恐怕也是?欲气太重,陛下就?当为了皇儿忍忍吧,等皇儿生?了,臣妾为陛下选妃,陛下的点滴都珍贵无比,怎能委屈陛下宠幸一个不入流的小?婢女?,若是?生?出像七王爷那种杂种怎么办?”
一段话哄得魏璋舒展眉目,龙颜大悦。
“还是?爱妃说得对,”魏璋捏了捏宋柳柳的脸,把宋柳柳抱起准备离开,“朕这就?带爱妃回去好好宠爱一番。”
宋柳柳大松一口气,给了那还跪着的春花一个眼神,让她快走。
春花连忙站起身,逃似地离开了。
刘听玄也放下心来,他捏了捏布袋子里?的算筹,也走了出去。
等到夜晚,刘听玄随便把自己洗了洗,准备入睡,窗棱却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刘听玄连忙起身,把窗子打开,只见那叫春花的婢女?站在窗子外面,手里?拿着个并不便宜的珠钗。
“今日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春花道,“奴婢无以为报,这是?之前贵妃赏给奴婢的,是?奴婢最值钱的东西了,希望大人不要嫌弃。”
刘听玄摆摆手道:“不用谢,我见你可怜,又与我妹妹年?纪相仿,就?出手相救罢了。”
春花十分?感激:“大人的妹妹必定也是?同大人一样善良之人,会有福报的。”
“不如?大人就?收下这珠钗,”春花小?心翼翼地将钗子递过去,“赠予小?姐。”
刘听玄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也已经很久没见她了,我们自小?分?别,已经数年?未见,我只知道她十二三岁就?进?了宫,但是?一直没能找到她。”
“宫中危险,”刘听玄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春花也是?叹了口气,抬头说:“是?啊……这宫里?头,天天有人死……就?好像陛下今天说的那个姑娘,她叫秋月,是?奴婢的好友,我们一同服侍贵妃娘娘……却不料……”
她的话语在彻底看清刘听玄的脸时戛然而止。
他们这些?婢女?,平日里?都不敢抬头看人,怕冲撞贵人丢了性?命,可是?今夜太晚,两个人又说了挺久的话,春花也就?没再那么警惕。
她大惊失色地看着刘听玄。
刘听玄有些?疑惑,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不……不是?,”春花磕巴了一下,“大人……您同我那位好友……长得……”
“长得有几分?像!”
刘听玄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第二日,富平。
暗卫送来的信工工整整放在徐应白的桌子上,徐应白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等到第三封,才?摸到刘听玄连夜让飞鸽送过来的信。
那信上只有一句话,字迹潦草无比,言辞却无比激烈。
他要知道自己的妹妹到底在哪。
徐应白琥珀色的眼睛在信纸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