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若是你没?过来,真摔下来,可不是淤青而已了?。”
“是我不好,”付凌疑将?徐应白的裤腿轻轻放下来,“若是我再?快一些,再?小心一些,那支箭都不能也不会近你的身?。”
“是我不好。”
他又重复一遍,而后自暴自弃地?垂下脑袋,露出?的脸颊和脖颈全?沾着血,身?上的衣服也有浓重的血腥气,有好几处破口,甚至连衣角还在?滴滴答答掉着血滴,除了?那一双手,没?一处是干净的。
跟只潦草又脏兮兮的小狗似的,除了?要?碰主人的两?只爪子舔干净了?,其他地?方全?部稀里糊涂的,让人看?着有点想?笑。
在?付凌疑身?后的叶永宁托着下巴看?他们俩,听他们说话,对着付凌疑的背影差点乐出?声来。
哎呦喂,娇娇怎么看?上个这么死心眼的。
徐应白却看?得心软。
他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块,他是人。情爱一事,他前世未尝,今生也未曾奢望,但对此也并不是丝毫不知。
两?个人相知相爱,白首一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单说付出?多少,责任几何,就要?让人头痛,多少恩爱夫妻一开始幸福无比,走到一半就分道扬镳了?,这些事,话本子和人世间?都不少。
徐应白向来很有自知之明,他自知自己给不了?太多东西,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体和要?走的路途,没?有办法承诺什么,甚至也没?有办法做一个人世间?要?的那种“好夫君”,所以他从来不奢望有什么感情,也觉得要?是真有了?,也不过是误人青春。
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不需要?这些。年少时,他也曾经偷偷想?过,自己以后的爱人会是什么样子。
后来长大了?,一个人踽踽独行?的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一个人陪着他就好了?,不用太久,只稍半刻钟,让他靠一靠就好了?。
徐应白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真的会有人毫无保留地?,用尽全?力?地?爱他。
珍惜到甚至满身?伤痕,乱七八糟的时候,也舍不得弄脏他半点。
尽管,在?徐应白看?来,他自己没?有付出?多少东西。
他觉得自己只是给了?一点而已。
但那一点,已经是他能给的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