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没过半晌儿?,玄清子?骂骂咧咧地坐了下来了。
徐应白是玄清子?亲手带大的孩子?,玄清子?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疼,自是舍不得数落太多。在他眼里,徐应白永远是他那不让人省心的小弟子?。
手指被碗轻轻一碰,玄清子?看过去,徐应白倒了杯水在自己?手边。
“唉,”玄清子?哀叹一声,“我真是拿你和你娘没有办法。”
提到徐美人,玄清子?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
徐应白也不再说话。
营帐中安静了一刻,玄清子?问:“你身体如今怎么样?”
他火急火燎赶过来,自然不只是为了数落徐应白一顿的。
徐应白按着指节的动作一顿。
良久,他开口道?:“药开始不管用了。”
玄清子?眼皮一跳,本?就斑驳陆离的头?发因为这话似乎又白上几?分。他动了动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整个人都苍老不少,沟壑纵横的面庞抽动着。
“你……”他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也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弟子?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徐应白轻声道?。
但应该能比前世长吧,徐应白不着边际地想。
前世的几?场刺杀挨的重伤和南渡曾耗光了徐应白的心力?,南渡的最后一个月,徐应白记得自己?几?乎到了药石罔医的地步,药灌下去除了麻痹和止痛毫无用处,太医陈岁到后面几?乎不敢给自己?开新方子?,因为换过无数次的药方用药已经到了极致,再开下去,那具孱弱的身体只会更快地崩溃。
此?世虽因付凌疑在,徐应白没像前世一样受伤,但耗费心神却不比上一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