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目光再次落到林厌没来得及穿好的鞋上，无奈地叹一口气：“什么毛病，每次过来都不穿好鞋。”

被提醒的林厌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蹲下来，把鞋提上了。

他站起来，继续坚持不懈地问道：“怎么样先生，好看吗？”

傅聿沉认真地瞧了瞧，看着少年穿着自己的衣服，心头滑过一阵异样。

像是一根小鸟的羽毛掉在了心口上。

傅聿沉点了点头，声音低沉道：“好看。”

被先生夸好看，林厌自然是高兴的。

林厌十分臭美地低着头看来看去。

但是最后他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还给了傅聿沉。

傅聿沉抬眼看他。

林厌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揉揉头：“先生不穿外套可能会着凉生病，但是我是鬼，我不会生病。”

傅聿沉嗯了一声，把衣服接了过去。

“饿了吗？中午想吃什么？”

林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其实鬼根本都不用吃饭，但是傅聿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真觉得自己饿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我这么爱吃东西的鬼……”

傅聿沉听到后，不轻不重地接了一句：“嗯，小贪吃鬼。”

林厌：“……”

“先生坏……”

林厌小声嘟囔。

闻言，傅聿沉心头划过一种逗弄小朋友的愉悦感。

他看着林厌，说道：“先生不坏，先生请你吃饭，想吃什么，小贪吃鬼。”

林厌两条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先生不许这么喊我。”

傅聿沉微微挑了挑眉，等着林厌说下文。

林厌扶着自己的额头，小声嘟囔道：“丢人……”

傅聿沉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

林厌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先生……你真的很坏……”

傅聿沉好像笑得更开心了。

林厌：“……”

鲁迅先生说得对。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我饿了，我要吃饭。”

林厌干脆破罐子破摔。

傅聿沉笑了好一阵，终于停了下来。

他心情愉悦地逗他：“小贪吃鬼想吃什么？”

林厌：……

先生怎么可以那么坏。

“吃糖醋里脊怎么样？”

林厌不说话。

“再加一个八宝鸭。”

林厌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了一些。

“再点一份海鲜汤。”

林厌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目睹了林厌所有表情变化的傅聿沉勾着唇，无奈地摇了摇头。

眼神中透露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纵容和宠溺。

最后，他又缓缓地吐出一句：“还可以再加两个蟹黄包。”

林厌忍不住点头，表示认同：“对对对，还有蟹黄包。”

傅聿沉逗他：“不生气了？”

林厌想了想傅聿沉点的那些菜，十分好脾气地摇了摇头：“不生气了。”

傅聿沉挑了挑眉：“也可以叫小贪吃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