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号。

傅聿沉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时间。

正好是两天前。

他拦下他的车，求助的那天。

他的目光暗下来，自言自语一般地呢喃了一句：“已经十八岁了。”

林厌没听清，歪了歪脑袋：“先生您说什么？”

傅聿沉抬起眼，看着少年的脸，淡淡说道：“未成年鬼可以坐副驾驶。”

林厌：……

谁说的。

他是鬼他怎么不知道。

林厌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先生，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林厌坐正了自己的身体，头顶翘起来的头发微微地抖动了一下，他双手乖乖地抓着安全带，目视前方。

傅聿沉眸光微暗，瞧了他一眼，便发动起了车子。

一路上，林厌的眼睛往窗外瞧，又开始了自己小话痨的模式。

“先生，你说鬼可以喝一杯奶茶吗？”

“先生，鬼可以吃小蛋糕吗？”

“先生……”

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傅聿沉开着车，一句话都没答。

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话这么多。

“先生……”

在一个红绿灯的路口，傅聿沉停下车，依旧没有理睬林厌的意思。

“先生您赏个脸瞧瞧我呗。”

林厌歪着头，抿着唇，嘴角带着笑，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睛瞧着傅聿沉瞧。

探头探脑的。

“先生。”

林厌叫他。

傅聿沉目视着前方，拇指轻轻地摩梭着方向盘。

“难得有人能看见我了，先生你陪我说说话呗……”

林厌努力地眨着自己布灵布灵的大眼睛。

以前的时候，他想要园丁姐姐的花的时候，只要这样眨眼睛，甜甜的喊姐姐。

园丁姐姐就会很高兴的把修剪下来的花送给他一朵。

百试百灵。

林厌给自己打气。

再这样看着先生三秒，如果再不成功……

他就……

就这样再看三秒！

对，就是这样。

三……

二……

傅聿沉终于看了他一眼。

林厌甜甜一笑，声音放软：“先生……”

傅聿沉的眼神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他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平静而冷淡地吐出了一句：“坐好。”

林厌得了令，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抓住安全带，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那您现在能和我说话了吗？”

傅聿沉沉默了两秒，最后从喉间滚出一个嗯。

“好耶！”

林厌忍不住欢呼起来。

见到这一幕，傅聿沉不由得想起来昨天那张纸条来。

上面有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