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对不起。”

似乎是害怕林厌再说些什么，他承受不住，傅聿沉掀开被子，匆匆地想往书房去。

他一次那么懦弱，想逃开审判，逃开林厌的问责。

忽然间，一只手拉住了傅聿沉的手腕。

他回头，与林厌一双明亮的眼睛相对。

少年眨了眨眼，从床上坐起来。

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辉。

“先生爱我，那先生对我那么好，是在追求我吗？”

傅聿沉微微愣了愣。

沉默半晌儿，他看着林厌的眼睛，缓缓开口道。

“是。”

黑暗里，少年的眼睛似乎弯了弯。

然后他松开傅聿沉的手，声音里拖着愉悦的调子。

“那先生会一直追吗？”

傅聿沉没说话，只是看着林厌，第一次不太明白少年的意思。

紧接着。

林厌的声音缓缓传来:“我很好追的……”

“先生要不要再追一些日子？”

“说不定就追到手了。”

傅聿沉错愕地去看林厌。

只见少年松开了他的手，托着腮，弯着眼睛一脸笑意。

直到此时，傅聿沉才终于放下心来。

至少，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嫌弃，至少，林厌现在。

好像很开心。

傅聿沉看着他:“嗯，追。”

“无论多久先生都追。”

话音刚落，林厌似乎是终于藏不住了。

他吱哇哇地开始乱叫，把头埋进被子里，整个人高兴的在床上蹬腿。

“有人追我啦!有人爱我!”

傅聿沉没想到林厌会是这个反应。

好像长大了，又好像没长大。

还是一身孩子气。

傅聿沉弯下腰，去捡林厌蹬下来的玩偶。

他把玩偶放在床边，然后又打开了床头灯。

林厌又探头探脑地从被子里出来。

灯光一打开，傅聿沉这才发现林厌的脸颊红了大片。

少年眨着眼，眼睛里带着细碎的笑意。

嗓音温软，又带着点试探

“那先生……”

“你现在可以开始追求我了吗？”

四目相对，傅聿沉再次拿回主动。

他勾了勾唇。

“嗯，厌厌公主现在想让我怎样追求你？”

这一次，林厌没有再在意公主的称呼。

只是红着脸去想应该怎么让先生追求自己。

思考了一会儿，林厌似乎有点苦恼。

他也没有追人的经验，不知道该让先生怎样追自己。

半晌，林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拉开被子，露出旁边的半个位置。

“算了，你还是从明天开始再追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