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勾了勾唇:“这样才对嘛宝贝……”

说完，他扶正了自己的腕表，紧了紧脖子上的领带。

“我先去工作，晚上见~”

他走后，孙钰的眼睛有点微微失神。

沉默半晌，他缓缓地打开手机页面，映入眼帘的便是刚才和林厌的对话框。

对了，林厌还有事求他。

他站起来，发疯地在屋子里寻找纸笔。

可是入目的便是满地的衣物和污秽之物，每一件都昭示着他的堕落和可悲。

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只是一个被囚禁在家里的玩物。

没有尊严，没有自由。

只为了钱活着。

他把手机放下，失去了寻找纸笔的念头。

他编辑着对话框里的信息。

“林厌，我也不会，我帮不了你，我才是废物。”

手指在发送的按键上踌躇。

像是在做着关乎一生的决定。

忽然间，林厌的信息传来。

“相关资料和纸笔都给你同城送过去，给我一个地址。”

白底黑字猝不及防地闯入孙钰的眼底。

“刚好我还有一个用旧的笔记本电脑，一块儿给你送过去。”

对方似乎有点不放心，还补充了一句。

“可不是白送给你的，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把事情给我搞定。”

然后还发送过来了一个很抽象的表情包。

一个小人挥舞着拳头。

忽然间，孙钰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上一次哭，还是求着张瑜给他医药费的时候。

在他的印象里，每一次落泪都和苦难与悲哀挂钩，还从来没有一次，眼泪里伴着说不清的情绪。

有点甜又有点余味的涩。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擦干了眼泪。

手指翩飞，哪怕手背上还残留着没愈合的针孔。

“放心吧，老子一直都很牛逼。”

随后便发送了一个地址。

半小时后，门铃被按响。

“您的同城速递。”

孙钰打开门，取了林厌给他送来的东西。

他拆开包裹。

里面有一个本子，三支笔。

红蓝黑，也是他高中习惯摆在桌子上用的颜色和款式。

然后便是一叠厚厚的资料。

孙钰把资料拿出来，仔细看了两眼，发现这些资料刚好从入门开始。

他心里的某根弦轻轻地扣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去问林厌 。

“你是什么意思？”

林厌那边回信息很快，扣了一个“？”。

孙钰抿了抿嘴:“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林厌:“……你抽什么风？”

孙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感觉这些东西林厌不是不会，林厌只是在找借口帮他。

但他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