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都是殡仪馆的主事人在旁边主持流程,来参加葬礼的人越来越多,林在野站在家属的位置上,迎接答谢每一位来参加葬礼的人。
“来客致意。”主事人说。
来宾送上菊花。
“家属鞠躬答谢。”主事人说。
林在野对着宾客鞠躬。
-
-
早上如果不是许昌平又打电话提醒了一遍,许如青就忘了要去参加葬礼的事了。
驾驶座上的方新彦主动说了一嘴:“许总,我听说恒远董事长杨景辉的儿子现在是当家人了。”
“我怎么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儿子。”许如青捏了捏鼻梁,想要赶走疲惫,但越捏头越疼。
许如青这两天还是一直穿梭在各种饭局之间,还有在被林在野拉黑的事实中不断撕扯自己,他也没查到林漫到底去了哪家医院。
心想,难不成他们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吗,他们又能去哪儿呢?
许如青被这些事折磨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跟精力去打听竞争对手的陈年私事。
显然方新彦更感兴趣,纯粹当个八卦说跟许如青听。
“我听说是私生子,好像都30了,前段时间才找回来的,是个穷小子,恒远那么大的集团,最后落在个穷小子手里,他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方新彦的语气有嘲讽,也有不加掩饰的羡慕,好像恨不得他才是那个穷小子,或者直接魂穿到那个穷小子身上,一夜之间就能继承数十亿家财。
许如青倒是理解他这种心理,但他没兴趣多了解,一声也没吭。
昨天晚上又喝了不少,这次还算有收获,对方对两个项目都很感兴趣,有一起合作的意向。许如青手指撑着太阳穴,不停揉着被针扎一样疼的额头,闭着眼在想晚上的董事会,想着要怎么应付那些整天咄咄逼人又烦人的老头子们。
还有林在野,已经三天了,他还没找到他。
“我以为这件事儿大家都传开了呢,您还不知道吗?”方新彦意犹未尽,还在继续这个话题。
“这些事儿你都是听谁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见过那个穷小子了?”许如青反问他。
“我哪见过啊,这些我都是听人说的,”方新彦笑笑,从后视镜里看到许如青低头整理自己的黑色领带,“之前恒远没对外公布过,待会儿您去参加葬礼就能见到那人了。”
黑色商务车顺着笔直的大道开向尽头灰扑扑的殡仪馆,许如青一下车,让人送过来的花圈也已经到了。
门口有人在迎客,被方新彦叨叨了一路子,林在野特意看了一眼,是个明显不止30岁的中年男人,应该不是家属。
许如青进门前停了一小会儿,把西装扣子都系好,接过有人递过来的白菊花从大门走进去。
一路上都有人在前面带路,穿过殡仪馆大门,院子里铺的都是大块青石板,从大门通向内厅是一条颜色偏深两米宽的路,雪已经扫干净了,堆在院墙根儿底下,窗前两棵很粗的槐树光秃秃的,四散的树杈冲着头顶铅灰色的天。
丧帖林在野没看过,他才刚接手,并不知道该邀请谁不该邀请谁,这些都是杨景辉的助理安排的。
他实在没想到,许如青也会来,但也只是震惊了一下就过了,很快想明白过来,他们是同一个圈层的,邀请他也没什么稀奇的。许昌平应该还在休养身体,许如青应该是替他爸来的。
林在野看不太清,但是他对许如青太熟悉了,熟悉到只瞥了远远的那么一眼,凭着一道映在门玻璃上不清不楚的身影轮廓就能判断出来人是许如青。
许如青一开始还正常的步伐,在左腿迈过告别大厅门槛儿往灵堂里一望时就不好了,整个人一定,左手扶着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