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发沉的腿突然轻了一些,林在野清了清嗓子,找了个光线好的路灯下接了电话,接完才想起来,不是视频。
“怎么不视频?”
“你在路上?”许如青听林在野呼吸很重,还有汽车鸣笛声。
“刚结束拍摄,正往回走呢。”
“走路回来?”
“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已经十一点多了,你打车回来吧。”
林在野听话地站住脚,最后直接坐在马路边等出租车。
“还气着呢?这多少天了还不愿意视频,”林在野逗他,啧了一声,又说:“你这人真小气,白瞎长了那么大高个儿。”
他又伸出小拇指,对着空气比画了一下,也不管许如青能不能看见:“气量就这么一丢丢大,芝麻粒儿一样。”
许如青“嗯”了一声:“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火气旺,有了气就不容易消。”
本来在这个语境下,许如青这一句是非常平常的话,他说的就是他现在有火,但是说出口之后,听在林在野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很暧昧,带着火星子,呲呲啦啦的,听着烧耳朵。
林在野抬手在耳朵上摸了摸,热热的,他嗯嗯啊啊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正好出租车来了,林在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招手拦车:“我不跟你说了,出租车来了。”
“你别挂,”许如青说,“等你到家再挂。”
林在野一路打着电话到了楼下,钻进单元门后用力咳嗽两声,楼道声控灯亮了,林在野大步一跨,一步两个台阶往上走。
眼底是台阶上长年累月的黑色油渍,木头栏杆上的保护层油漆都掉得差不多了,手一摸上去,会蹭一手心干碎的油漆屑。
林在野注意力都在电话里,平时他都不扶栏杆,手心里沾了东西很难受,他对着空气甩了甩手,加快了上楼速度,最后停在门口掏出兜里的门钥匙。
林在野转钥匙的时候还在说:“今天晚上怪冷的。”
“冷吗?”电话里许如青问。
“冷,”林在野手机一直贴着耳朵,没注意到那个声音就是从门里面传过来的,还在说:“凉飕飕的,秋天了。”
林在野开门走进去,手往墙上一摸,还没来得及开灯,手也还攥着电话,突然一道呼吸落在头顶,紧接着整个人被搂进一个又宽又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后背一双手臂紧紧搂着他,温热的手心顺着林在野的后背上上摩挲着:“还冷吗?”
林在野感受着宽阔的肩膀跟跳动的胸膛,鼻子贴着许如青脖子,瓮声瓮气叫许如青名字。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只能待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