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羽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抿了抿嘴巴不屑道:“尊客定然是疑惑他为何这副模样,连缺他从小便是如此,百年光y也难长一寸。师父从前不知为他付了多少心血!”
“抬头。”花折月没有接话,淡淡道。
那孩子却是顽固性子,拨弄着自己的指头,当做没听见。敏羽急了,抓住他头上的小髻一揪:“没听到尊客叫你抬头?”
小童抿着嘴巴,一双大眼睛黑压压的,执拗的盯着自己脚下。五官倒是出奇的精致,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想必是今日敏羽说了他,他才不高兴。平日并不如此。”带路的弟子讨好的看着花折月。
而敏羽却嗤笑:“尊客,他这人命贱的很,你把他带走当个小猫小狗养着便是。我是早就受够了!”说罢,冷冷一甩袖子,掉头就走。
带路弟子叹了口气,向花折月赔礼:“敏羽师弟性子急躁,让尊客见笑了。”
花折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做了决定:“我既答应了你们师父,那这孩子我便带走了。”
“我这就让人去给连缺收拾行李。”
“不用。”花折月异常冷淡,“我今日带他走,从此以后他便跟人间界再无关系。何必带什么东西?”
那弟子听见她这么说,手足无措的好一会,最后点点头低声喃喃:“也好…也好……”
他一把拉过连缺的肩头,低声嘱咐:“连缺,你跟这位尊客走。今后你的命就是她的,一定要好好听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不许再回来,听到没有?!”
似乎是明白自己被抛弃,连缺抬头看他,眼底渐渐红了起来,却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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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花折月慢悠悠走在前,小童抿着嘴踉踉跄跄跟在她身后。
从刚才到现在,这孩子一句话都没搭理过她。她合理怀疑,他甚至没有正眼瞧过她。
花折月算不得一个好x的人,他不理会她,她犯不着去热脸贴他冷屁股。
走到树林一处,她用灵识探了探,发现底下是个半人高的小洞,眼珠子一转等着看好戏。她用了法术安安稳稳踩着那叶子踏过去,小童见她过去了不疑有他也跟着踩上去,咔擦一声就掉进了洞里。
花折月惊了一惊,她没想到这孩子在道门呆了这么多年竟一点法术都不会。赶紧凑过去看他怎么样了。
那坑看着深,其实底下一层腐叶也摔不着人。连缺一屁股坐在地上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头上滑稽的盯着片叶子。
“你没事吧?”花折月蹲在坑边有些幸灾乐祸的问。
连缺忽然哭了。
这下换花折月手足无措了,赶紧用法术将他捞上来:“你哭什么,哪摔疼了?”
才到人腰高的小孩,抽噎着,眼泪大滴大滴掉下。他哭的好伤心,整个人好似被大河扑打过一个浪头,湿淋淋的,看着可怜极了。
花折月将他抱住,尴尬的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肉着泪眼,艰难道:“师兄们……他们…他们要死了……”
花折月默然许久才说:“是。他们打你骂你,在我面前演戏,想尽办法要将你赶出去,就是为了不让你跟他们一起去死。”
这群少年在失去自己的师父以后,被迫扛起了守护苍生的职责。他们或许会死在战场上,或许会死在明天,可即便如此却仍然选择当为道死,就如同他们师父曾经做的那样。
他们说,让她把连缺当个小猫小狗养着。其实是在说,哪怕只是偶尔照拂,能让他活着就好。生存是那样奢侈的东西,他们想为这个长不大的小师弟留下生的希望。哪怕过的不好,也总b早早射i了强。
正因为她曾这么被人对待过,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