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什么,我们都很清楚。”贺兰攸歪头看着她,“总觉得你这两天格外在意他。”
他话音停顿,不等姜蘅反驳,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探究。
“难道说……你又和他见面了吗?”
姜蘅心下微惊,脸上仍是一派平静:“你天天跟我一起修炼,我跟谁见过面,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贺兰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也不好说。”
姜蘅不得不承认,他的直觉的确很准。
但这说到底只是他的猜测,只要她不承认,他也没有证据。
“我觉得你有点疑神疑鬼了。”姜蘅说,“温岐现在估计正忙着享受生活呢,说不定连我叫什么都忘了,怎么可能跟我见面?”
贺兰攸挑眉:“你是这么想的?”
“那不然呢?”姜蘅无奈,“人家现在可是神君,你以为和你一样闲。”
“我很闲吗?”贺兰攸不以为意,“我怎么不觉得?”
“你都开始教我修炼了,还不闲吗?”姜蘅无语地看着他,“难怪贺兰越要给你安排相亲,估计他也看不得你这么闲。”
贺兰攸笑了笑:“那我觉得还是教你修炼更有趣些。”
姜蘅懒得听他说那些歪理。
她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向自己所在的房间走去。
“反正你不用担心我,温岐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在意我,我也不会一直记着他。”姜蘅走到门前,微微侧身,认真地回看贺兰攸,“你忘了吗?当初我想逃离神山的心情有多迫切。”
“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有多危险。”
说完这句,姜蘅打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房门随即闭阖,贺兰攸维持着单手托腮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他当然记得姜蘅当初想要逃离温岐的心情有多迫切。
但他也记得那晚在水榭上,她对于温岐的触碰毫无抗拒,甚至透着一种隐隐约约的亲近。
他们之间并没有对外表现得那么疏远。
这个发现让贺兰攸非常不爽。
姜蘅是他的妹妹。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配接近她。
尤其是温岐。
贺兰攸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双手结印,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透明屏障瞬间荡开,以姜蘅的房间为中心,朝四面八方延展出去。
漆黑夜色下,整座庭院都被笼罩在这道屏障里。
一只飞鸟低空掠过,在触及屏障的瞬间陡然僵住,接着化作齑粉,被寒风尽数吹散。
如此一来,无论是人、是妖、还是鬼,都无法踏入这里了。
*
姜蘅并不知道贺兰攸在院子外面布下了一道结界。
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嘲笑贺兰攸多此一举。
温岐根本就没打算来,他布下这道结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白浪费灵力。
屋内,灯火幽暗。
姜蘅坐在床榻上,双目微阖,正凝神回忆着贺兰攸传给她的那门秘术。
正如贺兰攸所说,这门秘术早已残缺不全。她试着梳理了一下,除了头脑愈渐昏沉,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只能先放到一边了。
姜蘅晕得不行,加上屋里的熏香一直没断,困意很快袭涌上来。
她吹灭烛灯,决定今天先睡觉,具体等明天再研究。
屋里瞬间黑了下来,她盖上被子,侧身朝里,很快沉沉睡去。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独自坐在竹楼里,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窗外的蓝紫花随风摇曳,在昏暗的天光下莹莹闪烁。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