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都做出承诺,贺兰越适时出声:“诸位愿意如此尽心,在下感激不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各位,上古妖兽极为敏锐,这几日绝不可打草惊蛇,更不能往神山加派人手。”
因为忌惮上古妖兽,他们四家一直在神山附近布下了常年监视的线人。
前日神山来报,告诉贺兰越钟家似乎在加派人手,虽然不多,但也不是个好主意。
说完这句,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钟易明。
钟易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谢贽与王梧鸠同时看向他,神色很是阴沉。
谢贽怒斥:“蠢货!”
钟易明吓得一抖:“我这就把人收回去!”
他快步走出厅堂,应该是去给自家人传消息了。
贺兰越看着另外两人:“计划制定得差不多了,二位觉得,何时进山最为合适?”
谢贽沉吟片刻,抬头询问贺兰攸:“你准备得如何了?”
贺兰攸神色不变:“我随时都可以。”
谢贽闻言,眼珠上翻,掐指一算,然后环视众人。
“那便……三日后吧。”
*
细雨连绵不绝,足足下了三天。
姜蘅懒得出去,便一直待在竹楼里,练习温岐撰写的术法。
她主要自己练习。
不像之前,稍微有点不懂就去请教温岐,现在她尽量自己琢磨,只有实在琢磨不了,才会磨磨蹭蹭地问他。
她发现自己的脸皮并不是无坚不摧。
只要一见到温岐,她就会想起那天的感受。她很难不去回忆,即使温岐并没有刻意提起。
她现在甚至无法直视温岐的手指。
那天结束时,她亲眼看着温岐将手抽出来。液体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流淌,他似乎想舔,被她慌忙拦下。
“怎么了?”温岐微微侧头,似乎不太理解她的举动。
“你快去洗手!”
姜蘅脸红得快要爆炸了,她一把按住温岐的手,将案上冷透的茶水一股脑倒上去。
这样,温岐就不得不洗手了,而她也可以暂时冷静一会儿。
然而,她显然高估了自己。
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平静下来,但事实上,直到今天,她仍然时不时会被那段记忆扰乱心绪。
她只能尽力习惯。
与此同时,姜蘅还在思考另一件事。
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没那么惧怕温岐了。
大概是因为这几次接触,温岐表现得都很克制,没有伤害她,也没有强迫她,仿佛真的有在细心呵护她的感受。
姜蘅几乎要以为他喜欢上她了。
但也只是“几乎”。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这种妄想有多荒谬。
但是……她偶尔也会想,如果温岐可以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那她或许也可以放心下来。
她其实并不介意一辈子住在山上。
这里有她需要的一切,只要没有生命威胁,她可以在这里待到死。
当然,她指的是自然死亡。
但她也很清楚,这比让温岐喜欢她还要困难。
没有人能保证掠食者一直温顺无害,她不能,温岐自己也不能。
只有离开他,离开这个地方,她才能彻底安全。
无论她和温岐的关系变得有多亲近这都是唯一不变的真理。
如果如果她顺利逃走,而温岐又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或许可以想办法,以后时不时来山里陪伴他。
这种关系也挺好的,不远不近,不冷不热。
很稳定,很健康。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能成功逃走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