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于是再次卑微的恳求:“真的不行吗?他才高一啊,就这样被学校给开除,以后他该怎么办啊?这么小的年纪,突然一时脑袋糊涂犯了错,那不是很正常的吗?就不能给他一个反省改正的机会吗?”

蒲遥知怔然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

蒲母卑微的连声恳求,教导主任也不免感到颇为头疼。

只见教导主任头疼地伸手,按了按眉心。

“可他犯的错,可不是一般的小错。你知道恭家吗?恭沉,就是恭家的独子。”

蒲母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她瞪大眼,一时间反应不及。

“什么?恭......恭家?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恭家?”

“是。”教导主任应,随后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懂了吗?你的儿子必须被开除,不论是对学校还是对你的儿子,这都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要是来换作恭家处置......恐怕你的儿子,最少要被处以二十年的牢狱之灾。”

蒲母怔然失语。

教导主任淡淡地继道:“所以,就算你现在在这里不管如何的向我们求情,也毫无用处。因为真正能决定你的孩子到底是留在学校,还是开除的人,不是我们,而是恭家。”

蒲母懂了。

她意会默然,冲着教导主任的方向说了声谢谢。

道完谢,她拉着蒲遥知,掉头就走。

并没有去蒲遥知的教室里收拾书桌和课本,而是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中,蒲母黑着脸将他推进浴室。

“去,把身上洗干净,然后换套衣服。”

蒲遥知隐约的觉察到了什么。

他回头,眼神迷茫的朝蒲母看去。

“妈妈......我们待会要去做什么?”

蒲母表情沉痛,头也不回:“去向恭家求情。”

蒲遥知沉默下来。

啊。

是这样啊。

他没再说话,转身,慢腾腾的走进了浴室。

浴室内,冰凉的液体淋在了他的头顶之上,顺着他的肩膀滑落。

他一动不动。

他直勾勾的注视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瓷面,脸上早已没了任何笑容。

冷水浇在头顶之上,冰凉的水温让他一下子变得无比的清醒。

他将所有的情绪剥离,开始审视这一切从头到尾是怎么发生的。

而当所有的情绪剥离之后,他突然回忆起了,怀诗在与他绝交之前的一系列反常举动。

仔细的回忆了一番之后,他忽然被点醒。

不。

他不是没有在瓶子里下药。

他下过。

他将怀诗嘴里所谓的酥糖,下在了怀诗的玻璃瓶里。

所以.......那个酥糖就是所谓的NV-1。

而标签,也被怀诗给偷偷的换过了。

怀诗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明白。

他和他似乎没有深仇大恨。

还是说......

怀诗其实是一个omega,就像之前那些故意装成beta来接近他的omega一样,他所谓的来与他交朋友,也不过只是为了接近恭沉这个顶级alpha罢了。

而怀诗,则是伪装的更深一些。

半小时后。

蒲遥知安静的洗完了澡,换上了衣服,然后来到了客厅。

他眼帘低垂,声音细微:“妈妈,我洗完了......”

蒲母伸手偷偷的擦了下眼泪,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身。

“走。”

他安静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