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看了一会他的背影,最后自己也移开眼。

他们京城的差出得还算顺利,没遇上什么幺蛾子,秦阳倒是好说话,赵元朗也是,谈吐镇定自若,无边温雅。

云挽记得徐星萌很喜欢赵元朗, 采访结束时,简单向他说明情况,问他能否给个签名。

赵元朗面相英姿勃发, 人却和善, 他听了个大概, 就笑笑:“可以。”

他们很快结束京城的行程, 坐京沪线回了南京。

专线中途只停南京南,云挽坐车会有点晕, 因此上了车便昏昏沉沉睡了。她靠窗,时朗坐在靠过道的位置,在处理文稿。

不知睡了多久,她听到耳旁一点点模糊温柔的声音,朦胧睁开眼,时朗的脸出现在眼前。

见她醒了,他面容温和轻笑:“快要到站了,怕你一会睡过头。”

列车停靠时间不长,东西会来不及收拾。

云挽睡得整个人都发懵,捂了捂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我太困了。”

她慢吞吞,很迟钝收拾小桌板上的东西。

等到了南京南,云挽打了车来接,她回去的行李重,里面放了给孩子买的一些东西,还有礼盒,零零碎碎。

她不好拿。

时朗主动递手:“我来吧。”

有段路没扶梯,云挽吃力地提着:“不用了。”

时朗笑一声:“等你拎上去,手臂就要好几天抬不起来了。”

云挽确实力气小,她最后也没争,只是小心跟在时朗身边:“麻烦时老师了。”

时朗并不瘦,肩膀是宽阔的。

他提她行李轻松:“不用,你叫车了?我家里车子有来接,你跟我走?”

云挽家和他都是一个区,平时两个人加班晚了,时朗也会和她拼车回去,不过都是出租,没坐过他家里的车。

时朗不爱开车来上班。

有同事看过他上下班,上班就是车送,下了班则自己打出租。很低调,杂志社都说他家境挺好的,只是平时并不显。

他顺手一番好意,云挽没多想:“谢谢老师。”

“没事。”

南京南平时车流量大,他家司机说把车开到地面了,云挽跟着他上去,六朝路车流海海,哪个时段都堵得要死。

时朗又打了通电话,好不容易才在街边一动不动的车流中,找到他家那辆。

普通的奥迪a6,黑色沉肃稳重,汇入车流中,在省会城市并不扎眼。

他家司机看到云挽愣了:“小朗,这是?”

时朗笑了笑:“一起出差的同事,她东西多,我送送她。”

司机也给云挽打招呼:“小姐。”

他开车门,帮云挽将东西塞进后备箱。

六朝路车潮缓缓移动,时朗和司机讲了几句家里的事,云挽安静地坐在一旁,并没插嘴。

司机说:“前些时候,老太太倒是从连云港回来了。”

时朗说:“她回来做什么?”

“您说呢?”他家氛围应该挺轻松的,云挽见司机笑着说,“不都是为了我们朗哥儿的婚姻大事吗?”

时朗失笑:“奶奶真是。”

司机说:“老太太还说呢,这次回南京,肯定要把您的事定完,否则就不走了。”

“那老爷子怎么办?”

“老太太说让他自己一个人驻防去。”

时朗靠着椅背,摇了摇头:“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司机哈哈一笑。

一路堵得都厉害,愣是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云挽家楼下。云挽下车,正要关车门,时朗跟着出来:“我送你上去。”

她刚要拒绝,时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