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陆承风要飞埃因霍温,华越今年要发布全新系列,芯片迭代更新,他要去给公司谈半导体材料的供应商。
要有个一周不在国内。
出发之前,他特地来了趟南京。
云挽刚下班,他头一次来杂志社楼下等,黑色越野停在很显眼的位置,以至于她一下班就看见。
她怕有人围观,慌慌张张和同事说了再见,就钻进来。
云挽说:“你怎么过来了?”
他没有来过她杂志社。
那次答应他,给他个机会,陆承风就总是往南京跑。
也不干什么。
一般都是在她家楼底下,她下班回来,看见他车在,会上去坐一会,和他说会儿话。
他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和她聊的,也都是很家常的事。她是个容易紧张的人,后来和他说话,却很少紧张了。
陆承风说:“我出国一周,得很长时间看不到你。”
“出国?”云挽微微发愣,“去哪里?”
“埃因霍温。”
“是去谈半导体吗?”
“嗯。”
云挽点了点头,犹豫片刻,还是继续问道:“那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不答,却弯了弯唇,眼瞳深邃迷人:“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回来?”
这怎么就扯到她身上去了。
云挽耳根微烫,小声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似笑非笑:“还以为你关心我。”
他这么说,有点耍赖,她偏偏又不能说反话。
她转移话题:“我给你输一下我家地址吧,你导航过去。”
“不用。”陆承风看一眼触屏,“我记得那条路怎么走。”
她张了张唇。
然而眼见着他将车开去了四牌楼,云挽侧过脸,窗外街景没那么熟悉:“怎么绕路到这里来了?”
陆承风说:“这边新开了家甜品店,新品要提前两周订。我之前订了,现在去拿。”
他侧头看她一眼:“试试看好不好吃。”
云挽一愣,指尖在膝上微微收拢,又松开。车窗外,梧桐的阴影斑驳掠过她的眉眼。
这时节梧桐还没有繁茂,枝叶稀疏。
“新品?”她轻声问,嗓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甜食了?”
他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
“我倒是不喜欢吃。”他顿了顿,“不过这家店刚开业的时候,我受邀去尝了一次,甜度刚好,你可能会喜欢。”
陆承风是不爱吃甜食的,家里每次做甜羹,他会尝一点,不做,也不会开口提。
云挽倒是很喜欢吃甜的,小时候不开心,梁西岭哄她,就会煮红豆沙,放很多糖。
绵密柔软,甜滋滋的。
有回陆承风喝酒,回了家倒头就睡,她给他喂过醒酒的药,正打算睡。
他迷迷糊糊醒过来,喊她:“家里还有多的饭吗?”
她一怔:“你没吃吗?”
他表情难受:“一直在喝酒,什么都没吃。”
云挽很着急。
但是家里确实没东西吃了,她不知道他回来还要吃饭,她也没有留剩饭的习惯,每次都是做她恰好能吃完的量。
冰箱还有一块没吃完的蛋糕,是抹茶慕斯。
云挽说:“我给你煮面吧,你吃个这个垫一垫。”
她把蛋糕递到他唇边,陆承风意识还混沌,没看清就咬进嘴里。
接着眉头立刻皱起来,表情像是受刑。但他也没说,还是咽下去:“还行。”
后面她没敢再给他喂蛋糕。
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