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抬手,耸肩,都会出问题的。家属你能理解吗?”
她愣住了,连眼泪都忘记再落。
“不能,抬手。”她小声喃喃,“那,那还能,拿枪吗?”
两个医生再次对望,半晌,垂眸抱歉道:“保守估计是不能了,拿枪对身体素质要求挺高的,射靶也要准头……不过谁也说不好,兴许以后身体慢慢恢复,有可能恢复个几成呢。这都说不好的……”
声音逐渐消失在耳廓,她的世界,那瞬间变得极度安静。
连自己的心跳声,都不能听到。
这个医院,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云挽怔怔摇头,不知怎的,突然间想起的,竟然是梁西岭刚去京城的那一年。
他考上公大,不方便总是回家,寒假打算先在那边做一份工。
她很想他,就买了凌晨的火车票,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偷偷去找他。
十二月的京城,下了一场细细的雪。
她发消息告诉他她在外面,梁西岭连睡衣都没换,裹着外套,匆匆从学校跑出来。
看见她第一秒,先是怒了,很生气说:“你多大胆子,敢自己跑出来了。”
她本来很紧张的,人生地不熟。
看到梁西岭,不紧张了,小幅度牵了牵嘴角,扑过去抱他:“哥哥。”
细雪盐撒粒般落下,落在梁西岭发梢,肩头,他那年将将二十,刚褪去少年的青涩,却远没有男人的成熟。
他气了两秒就不气了,开始气自己,把手里拎着的围巾给她裹上:“明天就冻死了,生病了别找我哭。”
云挽笑呵呵说:“不会的。”伸手递过去,“牵。”
梁西岭估计觉得跟小孩讲道理,简直自讨苦吃。
闭嘴了,握紧她手:“带你吃早饭。”
他们在公大旁边随便吃了早餐,吃完,他简单陪她逛了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