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云挽听到船舱的门被掩上,紧接着,是他命令守卫:“看着她,除我以外,任何人不准见她。”

“袁先生来了也不见吗?”

“不见。”

“是。”

泪从眼角滑过,云挽狠狠闭上眼睛。

她真的觉得一切都在幻灭,消逝,她曾经想象的,曾经以为的,和最后呈现在她眼前,毫不相干。

船舱熄了灯,有些昏暗,只有窗帘是透光的,遮光性不强,能有一丝丝的光亮,蜿蜒爬进来。

她的外套还穿在身上,云挽红着眼,腰腹觉得被什么硌到。她摸出来看,是一个锦囊。

里面装着她曾经手写过的离婚协议,还有一张小小的,平安符。

符纸用朱砂写就,叠成了很小的,三角的形状。周柏山说,那是陆承风替她求的,她后来一直悉心带在身上,随身携放。

那张符握在掌心,三角的尖头割着皮肉,很硌手,纸张粗糙。离婚协议的纸张虽然光滑,却已经被撕碎好几片。

云挽后来,自己用透明胶带,重新黏回去了。

那上面明明,没有任何关于他的痕迹,只有她一个人的签名。

她看着看着,最后却还是泣不成声。

那天在栾家别墅外,她说她恨他。

她确实是有恨过他的。

恨他为什么总要怀疑她。

恨他为什么明明有家却不回。

恨他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恨他已经结婚,却还是没能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