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看着外面的雨丝,说想出去转转。

阿姨不疑有他,也觉得怀孕了,是该多呼吸新鲜空气。

她没有拦。

云挽走到庭院的侧门边,摸出手机,打了辆车。

*

慈善晚会很常见,比起善捐,更多是上层名流社交的手段。

车子停在会馆外,慈善晚会是邀请函入场,她没有。

警卫问起,云挽下意识说:“我是跟着栾先生来的。”

“栾先生?”对方有些狐疑,“您身上有戴着什么凭证吗?”

云挽咬了咬唇。

片刻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巾帕,刺绣精致华美,细细绣着他的名字。

这条巾帕,还是那晚雨夜,他的宾利开到楼下时,在车里给她的。

那天她哭得凄然,雨声潇潇,栾琛替她擦泪,将巾帕从西装口袋里取出来,塞进她掌心。

她一直都存着,想找个机会还给他。只是后来压在行李箱底,忘记了。

云挽大概料到需要邀请函,她记得栾琛说过:“拿着这个来找我。”

应当是栾家标志性的东西,她就带上碰一碰运气。

谁知真的有用。

安保看了一眼就让她进去了:“是我冒犯了,我让人带着您。”

云挽轻嗯:“有劳,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她不是来参加慈善晚会,她只是来找人。

她向侍应生询问了具体的位置。

侍应生说:“栾先生应该在……”

“不。”她温温和和打断,“我不是来找栾先生。”

侍应生一愣:“那您是来找……?”

她吐出个字:“陆。”

侍应生默不作声把她带去。

晚会开始前的包厢,各间都充斥着烟雾和笑闹。

她踩着地毯,有瞬间觉得很脱力。

而直到走到他面前,那种双腿发软的感受,也没有缓解,反而愈发沉重,顺着脊椎蔓延。

明明也不是多久没见,只是隔着那场争吵,两个人就像是隔了一辈子都光阴。

陆承风身边照旧跟着秘书。

他坐在偏远的位置,那里有沙发,灯光也不好,昏暗无比。

“陆先生,有人找。”

他吐出烟:“谁?”

嗓音稳重沙哑。

他的确憔悴了些,然而相较于她,离婚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当时疼过一场。

没几天,就可以抛之脑后了。

他好像真的没有受任何影响,西装笔挺,气质雍容,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还是谈笑自若,熟练地推杯换盏。

侍应生指了指:“那位小姐。”

他一眼没有看她。

云挽慢慢走到他面前。

陆承风视线仍未落到她身上,他把她晾在一边,够久,才终于举起酒杯,视线淡淡扫去。

他看她,笑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不是说恨我,要法庭上见吗?”

第50章 “看到我,惊讶吗。”

他语调格外冷漠, 像是带着满满的讥诮和敌意,她本来心里都不痛了,却还是被刺痛一次。

他说这话没有避着人, 他秘书就在身边,穆丝遥抬眸看她, 眼瞳里闪烁着丝丝嘲笑的光芒。

穆丝遥最恨她。

陆承风喜欢她懂事,识趣,这个世界上漂亮女人遍地是,然而听话顺从的,却少之又少。女人有了美貌, 自知有了资本, 就会心比天高,尝试和所有人唱反调。